水洁秋道∶“可是你们都没有用内劲?”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浪无心叹道∶“就单纯力量而言,即使洛天也及不上他,世上难找得出一个人,拥有他那麽强大的力量。姑且不论他会不会武功,他的力量也使他变得可怕。我的双拳第二次击向他的太阳穴时,发觉他打在我脸上的拳头虽让我疼痛无比,但并没有使我的骨头碎裂,以他的力量,他的一拳至少可以打碎我的几块面骨的,他却留存了很多力量,似乎只是要揍我,并没有伤我的意思。所以,我运足全劲想与他同归於尽的双拳也停顿了一下,撤消所有的内力,才击上他的双脸侧。以後的拳来拳往,他的力量把握得极有分寸,我的拳头也没用上任何内力。他这混蛋,定是很爱打架,而且是经常打,不然力量的把握不会这麽恰到好处。”   水洁秋道∶“他常在我们面前说,他是村里的拳王加歌神,应该是常打架的了。”   浪无心凝视著水洁秋,道∶“他今日打这架,完全是因为奶。”   水洁秋惊道∶“哦?”   浪无心解释道∶“其实他本来是要走的了,只是奶和他说奶注定是洛天的女人,我那时就直觉到一个男人的愤怒,他缠著我胡打,也许只是为了发心中的痛苦,不过他这人很善良,这是我从打架中,感觉出来的。”   “我现在有些明白了,洛u奶龆”L时,心中留存的恐惧总是不能消除,这也许是因为黄希平曾经真的给过他无比强烈的恐惧直觉。以前洛火说他是个不可预测的厉害人物时,没几个人相信,因为他在武林人的口中,似乎无赖加色狼多过其他。”   “然而许多人都错了,归根到底是他来自一个朴质的村庄,他的心灵有著乡村的纯真与善良,他除了男人天性中的对女人的喜爱和占有欲,没有别的野心,更由於他那个山村的原因,形成他爱打架的习惯,以及他本身无赖的个性,构成独特的人格和行为。可是他并不喜欢杀人,也正因洛up此,洛火才能生还,洛火在说到他时,还隐约有著一种由衷的敬佩和感激的情素,也许就是因了他本是能杀掉洛火的,而他却没有伤洛火半毫。”   “无论从哪个角度猜测,他都是一个可怕的人物,他喜欢打混架。这种他从小打惯的架,就如孩童的游戏一样,是不以伤人为目的的,而当他踏入武林,这种以杀人为目的的武功或拚斗方式,他似乎很讨厌。但不可否认,他的体内潜藏著野兽般的魔性,当奶说出奶是洛天的女人,他的双眼逼射出一种令人颤栗的光芒,那是我至今不解的。在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平时无赖透顶的他是最可爱的,我不知洛u|有那种感觉。”   浪无心说了许多,也说得很有道理,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猜测能力。   水洁秋叹道∶“就因为他不想伤你,你才不会真的伤他,而陪他打混架?”   浪无心苦笑道∶“不打行吗?奶被他抱著的时候,奶能挣脱吗?”   水洁秋红了脸,垂首道∶“他是个蛮人!”   浪无心道∶“我以後不会让他近身了,我宁愿百绳缠我,也不能让他抱住我,这混蛋,几乎把我勒得喘不过气。”   水仙惊道∶“他真的这麽大蛮力?”   浪无心捏著她的鼻子,笑道∶“小妮子,奶若要拒绝他,最好别让他抱住奶,不然奶一辈子脱不了身。”   水仙叫道∶“少爷,快放手啦,你捏痛人家了。”   浪无心放开手,正经地道∶“洁秋,其实我宁愿奶选择黄希平,不要问我为什麽,我看著奶长大的,奶们三个都是我一手带著玩到大的,我都心疼奶们。对於女人来说,我是个不能依靠的男人,但作为奶们的大哥,我都为奶们好。”   水仙道∶“你如果能够改改,我和杜鹃都会作你的妻子,而不是你的妹妹了。要拒绝你和洛天,对一个少女来说,是件相当困难的事。”   浪无心逗趣道∶“我若改了,奶和杜鹃都会成为我的妻子,应该是在遇见黄希平之前的说法吧?”   水仙微笑,算是一种轻松的默认。   浪无心叹道∶“要一个女人拒绝黄希平那种男人,更是一件艰难的事!所以,洁秋,奶才会哭的?”   水洁秋不答他这个问题,只是幽幽地道∶“心哥,我们走吧,在这里闹了半天,洁秋很累了。”   第 四 章 齐 集 龙 城   华小波六人实在是不能等希平了,赵子豪和黄大海坚持要等的,可是华小波问了这么一句话:你们知道我姐夫替女人洗澡要多长时间吗?独孤明帮腔说,如果单纯是洗澡,并不需要很长时间,然而你的姑姑实在是迷人。赵子威也说,或许是你姐夫太好色。雷龙点点头,他了解希平,知道希平定然会在洗澡时大干苦力──的确是需要时间的。   赵子豪和黄大海对望一眼,叹道:“走吧!”   华小波、独孤明和赵子威在前,此三人一见到美女就眼睛发亮,乱放电,弄得许多良家妇女到了夜里入睡时大做春梦,可谓是魅力四射。   雷龙、黄大海与赵子豪三人则跟在后面,而且特意拉出一段距离,免得让人误会他们是与华小波这帮猎色者是一伙的──其实也真是一伙的,只是他们是被硬拖出来的,实在是错交损友。   一路上,华小波三人虽使得美女们另眼相看,却不能真的令美女们以身相许。   独孤明有些泄气地道:“小波,这里要是野马族就好了,这些女人真不懂情调,我们制造了多少浪漫,她们就是不投入我们浪漫的请求里,唉!”   赵子威道:“她们和浪漫有仇,不如我们学希平的野兽派吧?”   华小波哂道:“威哥,学姐夫不如学四狗。”   赵子威道:“什么派?”   独孤明代答道:“赖皮狗派。”   “免了。”赵子威摆摆手,道:“学谁也不学他。”   华小波道:“威哥,他那招很不错的,你妹妹就是那样被他弄上手的。”   “啊?”   华小波以为赵子威的叫喊是冲他而来的,正准备逃亡之时,赵子威却在喊了一声“啊”之后,便“蹬蹬”地跑向另一边,华小波才听到隐隐约约的两个字:梦香。   独孤明和华小波对望一眼,相互摇摇头,唉声叹气:失败者又要多加一个了。   他们两人也慢步走向那两个正在买玉饰的少女。   赵子威走到两女背后,装咳了两声,道:“梦香小姐,这么凑巧,我们又见面了。”   两女回头,脸上的面纱依旧未除去,梦香如梦般的声音响起:“赵公子,好久不见了。”   赵子威道:“是呀,好久不见了。” 你知道我赵子威有多想你吗?想到夜夜造春梦。   独孤明走过来,笑道:“梦香姑娘,这么快又能见你,真是幸运!不知姑娘在买何东西?”   赵子威不高兴了,独孤明这小子又来和他作对了,难道这大舅子又对梦香旧情复燃?他可不希望出现什么竞争对手,毕竟追梦香已是难事,若是再来个像独孤明这般高明的情敌,不是难上加难吗?妈的,好马不吃回头草,独孤明绝对是一匹烂马!   梦香道:“我想买个玉镯。”   华小波接口道:“买好了吗?”   “华小波!话少点。”赵子威大喝出声,怪华小波多嘴,这句台词本该是他赵子威说的,华小波竟敢抢他的台词,叫他说什么?难不成还想跟他争女人?   华小波应声道:“为什么?”   赵子威懒得与他解释,因为他已经看到独孤明正为梦香挑选玉镯了,他也赶了上去,停留在梦香的另一旁,像个婆姨一样指手划脚七嘴八舌起来了。   抱月问华小波:“他呢?”   华小波道:“姐夫吗?他还在陪我姑姑洗澡。”   抱月惊道:“你姐夫陪你姑姑洗澡?”   华小波的脸难得一见的红,道:“这全是我姐夫搞的,不关华家的事,请不要用这种眼光盯着我,我们华家血统是很正常的。”   抱月笑道:“看你的样子,我就清楚你们华家的血统了。”   华小波光荣地道:“我是经典人物嘛,哈哈!”   笑,很多时候是用来处理尴尬场面的。   梦香拿着一只蓝色的玉镯,道:“老板,我要这个。”   赵子威和独孤明争着要为梦香付账,却发觉刚才出来太急,一时没带银两,他们就找华小波借钱,恰好华小波也没带,两人就想找雷龙三人,岂知梦香已经结了账,与抱月要走了。   两位公子跑过来,面红耳赤,不知该说什么。   梦香道:“我知道两位公子的好意,梦香心领了,师傅在大地盟等着我们,就此道别了。”   赵子威在心里呐喊:梦香吾爱,求你别走。然而口中只得不乐意地道:“那么,我们大地盟见了。”   独孤明更是有风度:“梦香姑娘,请代我向你师傅问好,独孤明祝姑娘一路愉快!”   “谢谢!”梦香给了独孤明一颗糖,哄得他心里发腻。   哟,美人的感激,叫人心都酥。   赵子威那一颗脆弱的心却几乎气爆了,两女走后,他就喝道:“独孤明,你不是退出了吗?来瞎扰什么?”   独孤明笑道:“妹夫,别太生气!我那只是以退为进。再说,徐青云见天使去了,你没个竞争对手,胜之不武呀!”   华小波道:“是呀,威哥,不如我也加入你的情敌行列,让你胜得更威些吧?”   赵子威拳头往前一举,道:“你多久没挨过我的铁拳了?”   华小波立即道:“威哥,我绝对支持你泡梦香,只帮助你,不和你争。”   这还差不多!赵子威道:“算你识相。”   雷龙道:“可以走了吧?我们已经等得烦了。”   六人继续在街上招摇撞骗。   眼前走来三个尼姑,赫然是万妙、妙缘和妙意。   黄大海和独孤明连忙跑上去问候妙意,华小波不忘妙缘光亮的头。   原来她们是刚进入龙城的,此时前往大地盟,和六人寒喧了几句,就离开了。   华小波注视着妙缘的背影,叹道:“世上一光头,小波痴情找。”   赵子威拍了他的头,骂道:“别装痴情的恶心样,你小子见一个痴情一个,连尼姑也不放过,有损我们四大武林世家的名誉。”   “爷爷终于可以看见姑姑了,他这些年一直念着姑姑哩!”独孤明感动地道:“唉,妙缘实在是让人着迷。”   赵子威惊道:“你也想妙缘?”   独孤明笑道:“哪个男人对着美女没有幻想?”   “那就别想我的梦香!”赵子威很是激愤,独孤明也太多情了!   独孤明的妙语又出来了:“天下何处不芳草,何须单恋一枝花!我摘花来花儿俏,一心要摘人间万朵花。”   赵子威道:“我操!你小子既然如此,我也跟你抢妙缘。”   赵子豪呵呵笑道:“你们别坏了人家的佛缘,追女孩子也不要追到疯了。”   三人听得此句,很是不爽,大步往前走,似乎要把后面三个不懂风情的伙伴甩掉,省得坏了他们的好心情。   六人在街上逛了好一阵,没见希平找来,也没有美女投怀送抱,就准备回去。   然而事有凑巧,竟会遇见野马族的原真公主和五朵金花!   她们怎么到龙城了?   华小波朝六女的背影跑过去,喊道:“公主,公主。”   街上的人停下来看:哪里来的公主?   六女回头,原真道:“是你们?”   独孤明等人也赶了上来,赵子威道:“公主,你什么时候到龙城的?”   原来道:“你们离开野马族不久,我就与五朵金花到这里了。”   独孤明道:“你们住哪里?”   原真道:“大地盟。”   华小波笑道:“公主,真是有缘,我们也住在大地盟,咳,背后的疯人院。”   五朵金花脸上绽放一些笑意,原真道:“你们是来助拳的?”   华小波道:“没错,杀太阴教一个落花流水,哪能少得了我们?”   原真笑道:“我们也身属大地盟,以后我们是同一阵线。”   独孤明和华小波异口同声道:“我们誓死站在公主这边,拚命打太阴教。”   操!这两个小子,在丐帮时说要帮太阴教,到了原真面前又改口了。   原真媚然一笑,道:“我们有事在身,先走了。”说罢,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又回头道:“黄希平呢?”她到龙城之后,才清楚希平并没有死去。   “大哥在疯人院。”黄大海不想华小波又说希平陪华蕾洗澡,抢着回答了。   原真道了谢,领着五朵金花走了。   华小波突然道:“不知是谁泡到了她们。”   独孤明奇道:“小波,怎么说?”   华小波解释道:“她们都不是处女了,是谁开了她们的?”   赵子威道:“可能是洛天那狗熊吧,她们不是说身属大地盟吗?我听说,洛天那小子也很风流的。”   黄大海沉思了片刻,道:“我只是奇怪,为何原真和另外两女的内气比以前强了许多?”   独孤明道:“我也有这种感觉,她们好像变得很强悍,难道是洛天传武功给她们?”   “这也不可能,即使传武功,她们也学不了这么快的,况且,为何只传三个,而不是六个?”雷龙否定了独孤明的判断。   黄大海道:“这是她们的事,我们没必要太清楚,不知道也罢。”   众人觉得黄大海说的甚是,也就把心思放到别的地方去了。   转了几条街,看见猪头脸的希平,六人大吃一惊,围了上去。   黄大海道:“大哥,谁干的?”   希平骂道:“妈的,你们跑到哪里去了?我找不见你们,就找浪无心打架,这小子的拳头还挺硬的,不过,他最终被我打败了。”   华小波睁大双眼,不敢置信地道:“姐夫,你不用刀也能打败浪无心?”   希平喝道:“不相信吗?”   “相信!”怎么敢不相信呢?我华小波又不是笨蛋,自己找打的事从来不干,说谎倒是经常,嘿嘿!   独孤明看了一眼杜鹃,道:“她怎么跟你回来了?”   “她是我的女人,当然跟着我了。”希平把身旁的杜鹃搂抱过来,重重地亲吻她。   杜鹃呻吟道:“哥,不要啦,这是在街上。”   希平放过她,朝黄大海道:“大海,娘他们呢?”   黄大海道:“他们出来比我们早,这龙城又大,一时还未找着。”   希平道:“慢慢找,总会碰着的。小波,你们不是说出来泡妞吗?怎么样了?”   华小波泄气道:“很失败。”   “操!”希平粗鲁地道:“满街美女,你们都找不到猎物,简直是太丢脸了。”   华小波道:“有姐夫出马就行了。”   希平指着自己的脸,暴喝道:“我还能出马?你是叫我去吓死美女吗?”   华小波连忙解释道:“不怕的,她们都见过姐夫的真面目,吓不死的啦!”他把遇见梦香等女之事说了。   “什么?”希平突然朝独孤明叫道:“你姑姑也来了?”这光头也真是的,怀着他的孩子还出来到处乱跑,唉,这次麻烦大了。   独孤明奇怪为何希平反应这么激烈,道:“希平,有什么问题吗?”   希平道:“问题大了,不过,不能和你们说。”   六人突然生出要揍他一拳的冲动,但看在他已成猪头脸的分上,总算忍住了。   华小波转移话题道:“姐夫,我们现在去哪里?”   “看看我这脸就知道了。”希平虽感激华小波为他解围,但这个问题实在是笨拙,问他去哪里?他这张脸,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回疯人院了。   华小波自作聪明地道:“我知道了,去泡妞。”   “泡你个鸟头!”希平敲了华小波的头壳,气道:“要泡你们自己去,我打完架之后,一般都没脸泡妞。”   也是,就他这张脸,连老太婆也吓破胆,还哄什么小妞?   雷龙道:“我也不想跟着他们三个混了,我的碧柔可能回去了,我也急着回去陪她,若是她回来见不到我,就惨了。”   赵子豪赞同道:“我们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该回去吃饭了。你们看女孩子看够了,我却饿得很。”   独孤明朝赵子威笑道:“你大哥怎么跟你一点都不像?”   赵子威道:“你够笨,我们哪一点不像了?我们都姓赵,这一点就完全相同。”   黄大海道:“的确不怎么像。”   赵子威刚想生气,独孤明补充的一句话又让他开心起来了──“你比你大哥懂情调。”   有人说他赵子威懂情调,他能不高兴?   赵子威沾沾自喜地想:一个懂情调的男人,当然是不会随便生气的了。所以他也就不生气了。   真是一个懂情调的男人呀──看情况而转调的那一种。   第 五 章 白 发 幽 幽   希平等人回到疯人院,众女已经回来了。   吃过中午饭,希平看望了华蕾,这女人非要他哄她入睡,才准他前往大地盟。   据说,要组织第二批志愿军支援洛水,所以让武林人士集中大地盟讨论此事。   四大武林世家的新令主虽是黄大海,但其实真正说话办事的还是杜清风,希平一众年轻人是不务正业的,到大地盟来完全是为了热闹,为了武林娇娃,他们懒得去商量什么,特别是与美女们作对的事,他们更是不屑为之。   黄大海和赵子豪虽和他们一样年轻,却也是有为青年,因此跟着杜清风、华初开和黄洋等长辈去商量欺打太阴教的女孩之大事了。   众女没有跟来,希平、雷龙、华小波、独孤明与赵子威就自成一帮,这个集团就差四狗没到了。   走到后院的时候,华小波突然道:“龙城的美女几乎集中在大地盟了!据说,大地盟的洛天英雄了得,迷倒了龙城所有的美女,不知是不是真的。”   独孤明道:“我们武林七公子,在江湖人眼里就他排第一,听了就不舒服。”   华小波道:“谁排最后?”   “当然是他了。”独孤明指着赵子威,心里舒畅极了。   赵子威暴怒,喝道:“独孤明,拔剑。”   他的双刀已经拿在手中,为了他的名誉,是准备好拚命了。   独孤明笑道:“你找我有什么用?在江湖人眼中,我的排名也是在最后的,要找就去找洛天,打赢了洛天,你才是武林七公子之首,打赢了我,你什么也不是,哈哈!”   赵子威一想,也是,独孤明根本就不算人物,名声还不如他赵子威响,若打赢了他,是白费力气,若打输了,自己不是拿石头砸自己了吗?   他收刀入鞘,道:“下次说话别这么冲动,这次就放你一马。”   独孤明道:“你拔刀比我说话还要冲动,嘿嘿,咱是君子,动口不动手。”   赵子威哂道:“妈的,不过是读了几年经书,就自称君子?”   独孤明不理会他的嘲讽,对华小波眨眨眼,道:“小波,我们回去吧?”   华小波的眼睛正来来往往的在大地盟的美婢女徒身上搜索,不满地道:“回去干什么?”   独孤明把嘴凑近华小波的耳边,道:“王玉芬已经跟杜清风来了大地盟,可是桃儿、柳儿还在疯人院,你的脑子放到哪里了?”   “噢哇,独孤老兄,你真是聪明,我们立即回去。”   华小波立马转身突奔,独孤明抛下一句“我和小波有些急事”,就追着华小波出去了。   雷龙看着希平,赵子威摸透了独孤明的心思,道:“什么急事,不就是去泡柳儿、桃儿那两个小妞,还以为是天下秘密。”   雷龙笑道:“动作挺快的,我怀疑他们前世是老鼠,什么空洞也不放过。”   “我想也是。”赵子威不放过任何口头报复的时机。   雷龙道:“我也该回去了,这大地盟没有什么令我感兴趣的,既然他们回去泡妞,我也要回去陪碧柔了。”   看着雷龙离去,赵子威道:“希平,我们去开什么武林大会吧!”   希平笑道:“是去接近梦香吧?”   “嘿嘿,嘿嘿!”赵子威笑得尴尬,道:“反正在这里乱逛,不如到前院去静静地守候梦香,让她感受到我的痴情无所不在。”   希平耸耸肩,道:“我不拦你,但我不会跟你同去,除非那里有架打,要不就是让我唱歌。”   赵子威急忙摆手道:“你还是不要去了。”   说罢,他急忙离开了,还不时地回头看看希平有没有跟来。老实说,他现在不讨厌希平了,却是很害怕,最怕的就是希平在他泡梦香的时候大唱山野情歌,那实在是要人命的。唉,这么一个人,为何要选择当歌神?大家都不在,只剩他赵子威在这可怕的人物身边,还是先走为妙!   赵子威一走,希平变得孤身一人了,偌大的大地盟,他并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他知道原真也在这里,这个女人令他觉得有趣,他也知道原真也许就在开什么武林大会,但他不喜欢那种无聊的场合,所以不愿去那里找她们,等会议结束,总能遇见她们的。   他在大地盟各庭院间穿梭,走入一个圆月拱门,这是一座很小的院子,在大地盟东侧的最边处,平时是很少人到这里的。希平并不知道这些,他是这三年来,踏入这里的第一个男人。   院子里只有一间很大的独间,门没有锁,一推便开了,希平进去只看到一张床和一张长而宽的墨台。墨台上面摆满画笔和画纸,墙上挂着画,其中有幅特大的,画着一个高大冷酷的青年,这青年令希平觉得有几分眼熟,可是就是想不出在哪里见过这么一个人了。   他陷入沉思。   “啸天?!”   希平全身一震,回首看见一个女人站在门口,他知道是这女人在说话。   女人有六七分像水洁秋,在希平所见过的女人中,她几乎是无可挑剔的完美。若说水洁秋是绝美的,却是不完整的;冷如冰、罗美美和黛妮也是绝美的,只是都太年轻;尤醉或许是个既成熟又绝美的人儿,然而与面前这女人比起来,还是要逊色一筹。   女人披着一肩雪白的长发,垂落在她巧长的脸庞。眉毛如通过春雨的那一抹淡云,眼睛是黑亮的,如同月蚀了一半的明月,显得可爱而又令人怜惜,这一双眼睛痴痴地看着希平,由惊喜变成了愤怒。   “你是谁?为何进入幽怜斋?”女人发觉希平并不是她要找的人,娇声怒问。   希平愣了愣,道:“刚才你叫我?”   女人怒道:“回答我的问题。”   希平没有回答,只是背转了身,他猜测自己的背影像某个人,不然女人不会在见到他的背影时惊喜地喊出“啸天”这个名。   女人料不到希平如此傲慢,但当希平背着她时,她却心情复杂,面前这个无礼的青年男人的背影太像他了,然而看到希平那张被打得变了形的脸时,她又否认了自己的判断,况且,即使是有着跟啸天相似的脸,也不可能是啸天,都二十年了,他还可能这么年轻吗?   “我很像你认识的一个人是吗?”希平突然转身问道,直视着门口的美女。   女人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提问,不知该如何回答,平静了心,才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的声音柔和了许多,从中可以听出一丝无奈。   希平笑笑,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他看到女人眼中闪过一些失望之色,道:“可以问一下姐姐的芳名吗?”   女人惊道:“你叫我姐姐?”   希平道:“如果不喜欢,我可以叫你作妹妹,你看起来也不比我大多少。”   女人脸色变寒,叱道:“油嘴滑舌的登徒子,滚出去!”   希平道:“走出去行吗?”   女人讨厌他的讨价还价,她要他滚出去,意思只是叫他出去,他却偏偏在“滚”和“走”这两个字眼上与她作无谓的请求。   看着他那紫黑浮肿的脸,她就心生厌恶,冷冷地道:“不管你用什么方式,最好尽快从这屋里消失,不然你就得从这世界消失。”   “我还是从这屋里消失吧!”   希平轻轻一笑,双手一摊,走向门口,女人走了进来,站在门旁等着他出去,就在希平与她擦身而过的瞬间,女人突然感到自己被希平抱入了怀里,她欲图挣扎,然而无效,这个男人以单手的力量抗衡着她所有的力气,另一只手被他用来锁门了。   她惊呼道:“你要干什么?”   希平道:“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你说他要干什么?”   他控制住她,把她抱到床上。   女人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以及自身的危险性,她挣扎得更厉害,却并不叫喊。   希平觉得奇怪,问道:“为什么你不叫?”   女人道:“我如果喊一声,你立即葬身此地。”   “哦?这么可怕?”希平干脆把她压倒在床上,笑道:“可是我觉得你会关心我的生死问题,不论基于什么原因,你不叫更好。老实说,我是有点怕你叫喊的,不过,只是一点点而已。”   女人终于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样的男人,她的心突然感到惊惧,她自恃武功高强,然而她所有的武功都用不上来,她说话的声音也颤抖了。   “你若真敢对我无礼,我就大喊大叫,你应该清楚这里是大地盟。”   希平的手在她雪白的秀发上玩弄着,道:“可是我已经对你无礼了,大地盟会放过我吗?你会放过我吗?”   女人沉默,但脸上的愤恨之色更增。   希平叹道:“既然已经开始了,就做到底吧!反正事后都被你们追杀,不如先挣够本。”   女人慌忙道:“你放了我,我保证不再追究此事。”   希平道:“我常常说谎,你说吧,一个常说谎的人会轻易相信别人的话吗?”   女人急了,再度挣扎,当然是越挣扎越累,却不能把身上的庞然大物移开,她知道今日遇见了高人,哪怕是她大哥也不能如此控制她,这个男人比她大哥还要可怕!   她心中如此想着,口中突然喊道:“来人呀──”   喊叫声中断,女人的嘴已经被希平的嘴堵塞住了,她的牙紧咬着,头欲扭摆,却被希平的手定住,她只能无奈地承受这个陌生男人强迫性的亲吻,心中的惊惧倍增。   希平的嘴离开她的唇,道:“为什么紧咬着牙关?”   这小子,问得够可以的了,人家和他很熟吗?   女人的眼泪流了出来,骂道:“你会得到报应的。”   希平道:“我就知道你这女人信不过,刚刚还说不报复我,现在就想报应我了,还好我没有放开你,不然我这脸,明天也好不了。”   女人道:“就算现在你放开我,你也是死路一条。”   “看来如此。”希平凝视着她的双唇,道:“所以我就更不会现在放你,因为你这女人只给了我一条死路,很可惜。”   女人道:“很快就会有人来了。”   希平笑道:“我知道这个地方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出入,我是从外面进来的,我清楚这一点,你刚才所喊叫的,根本就不会有人听见,而你想不停地喊,我也不会给你机会。如今人家都在闹什么大会,不会理你和我之间的小会的,你别指望有人来,除了我之外,哈哈!”   “你这色魔,我非杀了你不可!”女人极度愤怒了。   希平道:“杀我之前,麻烦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儿?”   女人把脸一扭,放弃挣扎,不看希平的猪头脸。   希平死缠烂打,用一种近乎恶心的肉麻声调,哄道:“说嘛,美人儿,在献身给我之前把你的名字告诉我。”   女人摆脸过来瞪着希平,怒道:“谁说我要献身给你?”   希平笑道:“我一般认为,一个女人被我压在床上,不挣扎也不叫喊,就是准备献身给我了。”   女人的双手去推他,喊道:“你这猪,谁说我不挣扎不叫喊的?我都累得没有力气了,你以为我甘心被你这样吗?除非你一辈子不放开我,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   希平开心了,道:“有多难看?有我现在的脸这么难看吗?早知今日会遇见你,我就不和浪无心那家伙打架,第一印象总是最重要的嘛,没有迷人的脸蛋,叫我以后怎么泡妞?”   女人挣扎无效,只好再次放弃,冷冷地道:“你到底放不放我?”   “放,当然放了,怎么说都不能这样压着你一辈子的。只要你说出你的名儿,我就放了你,这条件可以了吧?”   若是与希平相熟的人,绝不会相信这句话,可惜这女人是第一次和他相遇。   女人想了想,终极不情愿地道:“洛幽儿。”   希平赞道:“好名字!洛雄这家伙是你什么人?”   女人又把脸扭到一边,希平把她的脸摆正,就要朝她吻下去,她惊道:“他是我大哥!”   希平停住了落在半空的吻,不相信地道:“洛雄这老混球,怎么会有你这么年轻的妹妹?”   洛幽儿道:“我已经三十七岁了。”   希平一惊,道:“怎么会?你看起来不过是比我大两三岁而已,比我的蕾蕾还要年轻一两岁哩,嘿,你骗我,不相信。”   洛幽儿怒道:“不相信就算了,我已经说出名字了,你该放开我了。”   希平装傻道:“我为什么要放开你?”   没理由呀,好不容易才抱了一个美女。   洛幽儿双眼睁得圆大,捶打着希平的胸膛,这拳多少带有内劲的,但却打不动希平,她发了狂地道:“你承诺过的你,你不是人,我和你根本就不认识,你却用你的蛮横对我轻薄,我杀了你,杀了你!”她喊到最后,眼泪就劲流。   希平道:“我总想着强奸一个女人,一直都找不到猎物,既然你说得如此之狠,我做起来也不会心软。而且,我讨厌洛雄,老子和他还有一架未打,此时不妨和他的妹妹在床上先干一架。”   在洛幽儿的惊愕中,他的一双手已经撕开她身上的衣裳,这个动作对他来说很熟练,所以做得也相当快。顷刻间,洛幽儿身上的衣物已经被他全部撕去,她除了挣扎就只能流泪,叫喊是不可能的──希平的嘴不会给她说话的机会。   “你可以大声叫了,让人来看看我们赤身裸体翻滚的模样。”希平在脱去自己的衣服时,如是说。   洛幽儿看着身上强壮的裸体,知道即使有人来搭救也于事无补,只是让更多的人看见她被凌辱的情景,她宁愿选择事后杀了希平,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被看见。   她的眼泪流个不停,哭咽道:“不要这样好吗?我求你了,我除了你的名字,根本不知道你是谁,你就放过我吧!”   “为什么不叫了?”   希平凝视着这具赤裸的美体,虽然这比水洁秋的成熟了几分,不过很相似,这就让他觉得身下的女人仿佛是水洁秋,然而水洁秋的私处是光洁如玉的,而这女人却是黑亮光泽的一片,很迷人。   他的手在她私处轻轻一碰,洛幽儿呻吟出声,双眼怒视着他。   希平道:“我以为你这里的毛也是白色的,却不料如夜一般的黑。告诉我,为何你有一头雪白的秀发?”   洛幽儿不答理他的话,他邪邪一笑,胯间的巨物随着臀部的动作,顶住她那紧窄的肉门,她惊呼出声:“痛呀!”   希平停止动作,惊奇地道:“你还是处女?”   洛幽儿的脸通红了,双后推拒着希平,感觉到他的粗壮还顶塞在她门缝处,她怯道:“不要!”   “我们需要一个前奏。”希平退了出来。   因为他粗暴地进入时,感到处女膜的阻塞,对于一个处女,即使是强奸,他也会温柔些。他的双手开始在洛幽儿的身体上动作,虽说她极力抗拒,但当希平的手指滑入她的肉缝、撑开她的夹道,手指在里面滑动的时候,她却不由自主地呻吟扭动起来了,她感觉到她的下体渐渐潮湿,体内的温度渐增,她的呼吸也变得急速,她欲推开希平却全身无力,最后为了禁止从自己口中发出的让她羞耻的呻吟,她咬住了希平的手臂。   希平承受了她紧咬,忍痛道:“洛幽儿,你再不松口,我就进去了。”   洛幽儿死咬不放,希平无奈,手指从她的肉缝里抽出,时机已到,他也不再犹豫,挺枪直入。   粗长的物体突然闯入洛幽儿的身心,撕裂般的疼痛令她痛喊出声:“痛!不要呀,混蛋,我痛呀!你停下来,停下来,我不咬你了。”   希平停止了抽动,看了一下她的私处,血丝正从那里流出来。   忽然,他睁大眼喊道:“洛幽儿,你这女人还咬我?”   他猛的抽插起来,咬着他的洛幽儿却没有因为他的动作而松口,反而越咬越紧,希平再度停下来,阳根深留在她体内,一只手去捏她的下巴,她不得不松口。   希平看了看被她咬得血肉模糊的伤处,喝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痛!”洛幽儿拉扯着希平捏着她下巴的手,又怒又委屈地道。   希平道:“你痛就叫,干嘛咬着我不放?”   洛幽儿道:“我死也不叫!”   希平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笑道:“这么有骨气了?”   洛幽儿道:“即使有人来,还能改变这事实吗?”   希平摇摇头,道:“真的很痛?”   洛幽儿双手劲捶着他的脸颊,喊道:“你明知故问,我要杀了你,把你的东西切去喂狗,你会受到报复的。”   “整个大地盟出动,老子也不怕,报仇?那是以后的事!”希平冷笑,拿过枕头给她,道:“别咬我,痛就咬枕头,老子做事绝不半途而废。”   洛幽儿愣了一下,把枕头丢到地上,挣扎捶打着希平,道:“我不咬枕头,谁让我痛,我就咬谁!是你在强奸我,又不是枕头。我就咬你,咬死你!”   她又把脸扭向一旁,欲再咬希平的手,希平猛然抽身,阳根再度增大,迅速突闯进去。   洛幽儿惨呼一声,扭过脸瞪希平,哭道:“你不是人!你的东西,那坏东西──呜呜,我不要了,我对不起啸天,我一辈子的贞洁全被你这小混蛋毁了,你却还不够,还要欺负人,我痛死了!呀唔,求你、缩、缩小一点,我不咬你了。”   希平缩小了尺寸,依旧深留在她的肉道里,感受着里面的柔软和湿润,道:“来,让我亲亲!”   “不!”洛幽儿拒绝着。   希平不理她的拒绝,硬是要吻下去,却遇到了紧闭的牙关,他的下体耸动,洛幽儿的牙关就跟着松开,他的舌头顺利进入她的嘴里,他臀部的运动温柔了许多,如此上下缠绵了好一阵,希平才结束与她这一吻,洛幽儿娇喘息息。   希平道:“感觉还好吧?”   洛幽儿不知自己的双手是什么时候缠上希平的背的,听此一言,忙把双手撤回来,道:“不要问我。”   希平道:“不问你,我问谁?”   洛幽儿怒道:“不准再吻我!”   希平笑道:“真的不要我吻你?”   洛幽儿感觉到留在她体内的肉根又开始增大,但她还是坚决地道:“不要。”   希平再问道:“永远都不要?”   “永远!”洛幽儿答得没有半分思考。   “你说的。”希平说罢,猛然地抽动起来,同时道:“我知道你这女人心中想着墙上的那个男人,也好,你就暂时把我当作他,我想他未在你身上完成的任务,我也尽力地替他完成,我这人向来都有助人为乐的精神。”   洛幽痛呼呻吟道:“谁也代替不了他,你更不能,你只不过是采花贼,凭什么和他相提并论?”   “凭我是黄希平!女人,别忘了,此刻骑在你肉体上的男人是我而不是别的男人,就是现在,我是你的男人,而且将永远都是你的第一个男人,这一点永远都不能抹去,你觉悟吧女人!”   希平喝喊出声,臀部不停地耸动着,阳根惨然地在洛幽儿的通道进出,挥杀出一种迷人的声响。   洛幽儿泪流满面,她感觉希平心里的暴怒,以及随之而来的狂野。这个和她做着人类最亲密的事情的男人,竟是她所陌生的,更不能忍受的是,他心中对她一点感情也没有,她只能感到强盛的征服欲和一如野兽般的发泄,为何刚刚还存在着的一点柔情也从他心里消失了?   她忽然感到心痛,这比她下体的疼痛还叫她难受,她睁眼瞪着身上强悍无比的男人,他就像一头发情的野兽侵犯着她的身体。   她突然哭喊道:“我就想他,就是要想他,不管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的心都是他的,你得到的只是我的身体,你永远都别想得到我的心。”   希平不停地抽插着,冷笑道:“老子又不稀罕你的心。”   “你这禽兽不如的猪,我咬死你!”洛幽儿愤怒地再次咬着希平,她心里恨死这个男人了。   希平也任由她咬着,只是下体的动作更猛烈,这种两性的冲击,使得初次的洛幽儿在疼痛的同时快感也随之而来,她的双手迷迷糊糊间又缠着希平的背,在那里抓出一道道血痕,嘴儿也渐渐松开,开始呻吟呼喊,眼睛紧紧地闭上了。   当她不堪情欲之时,昏昏欲睡中,感到一股火热的阳精喷射入她的体内深处。   希平停了下来,在她体内的阳根依然坚挺无比。   他抚摸着她那月光似的发,道:“很久没有这样疯狂了,虽然是以强奸作为开始,但你可以试着接受我,毕竟你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总要找个男人的。”   洛幽儿迷迷糊糊间听到这句话,可是她一时睁不开眼,下一刻她感觉到身上的重量一轻,希平终于离开她的身体,她感到从未有过的空虚。   希平着好衣服,坐在床沿上看着洛幽儿的美脸,思绪着是否应该叫醒她。他与她缠绵了两三个时辰,他本无意使她昏迷,所以她应该还是有些清醒的。   他叹了一声,轻唤道:“洛幽儿,你能睁开眼睛吗?”   洛幽儿没有反应,他摇了摇她,许久之后她才缓缓睁开双眼,道:“你还没走?”   希平取过一块碎布,轻擦着她的下体,道:“流了很多血。”   洛幽一听就怒气冲天,骂道:“你还有脸说?你再不走,你就不用活了。”   希平把布抛落一旁,笑道:“你想杀我?你还有力气吗?”   洛幽儿无奈地瞪了他一眼,道:“把那块布捡起来给我。”   “为什么?”希平好奇地问道。   洛幽儿道:“我叫你捡你就捡,你别问。”   希平只好捡过来给她,她接过血迹斑斑的布就哭了起来,希平急忙道:“你还要哭多久?”   洛幽儿不回答,只是哭。   希平看了一会,觉得安慰她不是自己的本分事,就站起来准备走。   洛幽儿急道:“你干什么?”   希平道:“我觉得没必要留在这里了。”   洛幽儿怨恨地瞪着他,道:“帮我把房间收拾好,还有找套衣服替我穿上。”   希平依言做好了这两件事,洛幽儿因为穿衣的缘故,一直被他抱在怀里,他道:“还有什么吩咐吗?”   洛幽儿久久才道:“下次见面,就是你的死期。”话说的很轻,下的注码却很重。   希平心里一冷,放开她,道:“出了这屋,我就会把你忘记,所以请你来杀我的时候,报上你的姓名。”   洛幽儿扯着希平的衣领,怒喝道:“黄希平,你敢再说一次?”   “唉,今天太累了,不说了。”希平耸耸肩,把她的一双玉手拿开,却发觉有点困难,道:“你放开我好不好?我要走了!”   洛幽儿泪眼看着他,然后垂首下去,双手抓着他的衣领就是不放。   希平狠狠心,瓣开她的手,转身,开门出去。   洛幽儿抬脸注视着希平高大的背影,喃喃自语道:“难道是我的错觉?”她看到希平消失了,突然喊道:“黄希平,你给我回来,让我杀了你!”   唉,女人,这种蠢话也能说出来。   希平当然不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回头,她拿起那块有着她处女鲜血的布痴看着,突然又大哭出声,泪湿血布。   希平从幽怜斋出来,走过两三个庭院,恰巧遇见了小露,心里捉摸道:这女人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小露看见了希平,眼神中露出警惕之色,停了下来看着希平走近,希平装作没看见她,擦肩而过时也没有与她说半句话。   小露却猛的转身,喊道:“黄希平,给我站住!”   希平站定,转身,道:“什么事?”   小露回答不上来。   希平又道:“没事就别乱打招呼,老子和你又不是很熟。”   “黄希平,你是不是要死呀?”小露把剑拔了出来,看似是有些生气了。   希平道:“哇,你拔剑也太快了吧?我这次可没有惹你,也不想再惹你,说不上两句话,你的剑就拔出来耀武扬威了,是不是心里不平衡?”   小露把剑重归鞘,冷冷地道:“我看着你就生气,你又待如何?”   “咦,老婆!”希平旧态复发,道:“我能如何?最多不是把你休了。”   小露怒目瞪之,叱道:“嘴巴放干净点。”   希平走前两步,和她靠得很近,她却没有半分畏惧,希平惊奇地道:“你不怕我了?”   小露仰脸道:“谁会怕你?”   “不怕就好。”   希平双手环抱住她,俯首吻住她的红唇,小露并没有拔剑,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抗拒,就这样半拒半迎地和希平缠绵着。   四唇分开,希平看着脸泛红晕的娇喘连连的小露,笑道:“我的嘴还算干净吧?”   小露轻声道:“请你放开我。”   “嗯。”希平道:“怕被人看见,还是你有急事要走了?”   小露道:“你身上有股很浓的味道,是不是刚和女人相好了?”   希平笑道:“你要不要也和我好呀老婆?”   “不!”   小露拒绝了,推开希平,他也没有长久抱着她的意思,于是随着她轻轻的一推,他便放开了她,转身离去了。   小露凝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迷茫地喃喃自语:“你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一声叹息,省略了所有的无奈。   第 六 章 诗 韵 无 悔   大地盟的会议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希平是不得而知,这对于他是不具多少意义的,他向来不关心此类事,除了叫他在会议中唱歌或打架。   他觉得今日真是非常美好的一天,虽然那个白发美人儿洛幽儿说过要杀他,但他不会真的去担心,很多女人都说要杀他,然而事实却是他黄希平仍然活得好好的。   多一个洛幽儿,并不算什么,杀他?!老子今日就在她身上杀出了一条美丽的血路来了,嘿嘿,下次温柔些,不然别人以为老子有特别嗜好──老子可是很正常的。   希平如此想着,在走过大地盟的后院时,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洛土,你不要跟着我,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一个沉厚的男声道:“诗姑娘,你虽然不喜欢我,可我仍然喜欢你,只要你一天不改嫁,我都会跟着你的。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便不能自已地喜欢上你了,如果你有意于我,我可以让盟主和徐堡主谈谈,相信他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   希平心中大不爽,下一刻他就看到了独孤诗和缠在她身旁的青年。   青年只比希平矮半个头,脸长得很平凡,是那种叫人看了给予别人一种质朴的好青年,但双眼中闪烁着逼人的光芒,又令人觉得他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高大的骨架使得他走起路来有种朴实的坚定不移的魄力,这是个令人见了就会产生好感的青年。可惜的是,希平见了就讨厌他起来了,这多少因为他狂追独孤诗的缘故。   “可我却是不通情达理的。”希平远远就朝洛土道。   独孤诗惊喜地抬起她那有些淡红的娇艳脸儿,兴奋地道:“哥!”她忘了还有一个追求者在旁边,不顾一切地跑入希平怀里,撒娇道:“诗儿好想你哩!”   洛土也高兴地走了过来,向希平施礼道:“久仰独孤公子之名,洛土见过独孤公子。”   他把希平当成独孤明了,也怪不得他,谁叫独孤诗的一声“哥”呢?   希平笑笑,没有答理他,只是捧着独孤诗的脸儿,轻吻了一下,道:“徐老头没把你怎么样吧?”   洛土见希平不理他,心中多少有些不爽:妈的,独孤明算什么,若不是你有个可爱的妹妹,老子会在这里受气?   “没有。”独孤诗回答了希平,扭脸看着洛土,道:“洛土,他不是我哥独孤明,他是我姐夫黄希平,你误会了。”   “什么?”洛土惊看着希平,不敢相信这个被人打得满面紫黑的高大男人,就是近段时间在江湖上闹得风风雨雨的黄希平,而且他怎么可以和独孤诗这么亲密,不就是一个姐夫吗?   他整理了一下情绪,还是极有礼貌地道:“原来是黄公子,在下失礼了。”只是语气已经有些生硬。   在希平面前,他没有必要太迁就,虽然三弟洛火把他说得很神,但他洛土却绝不信这个邪,况且这个男人似乎还是他的情敌,能做到平心静气地面对希平,已经是给希平很大的面子了。   希平笑道:“你很有礼貌,不过,我这人不喜欢太有礼貌的人,所以我不喜欢你,当然我的诗儿也不会喜欢你,你还是去找别的女孩吧,省得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到时你就风度不起来了,自然也不知道什么叫礼貌,这是常有的,哈哈。”   洛土惊道:“你的诗儿?”   希平搂紧独孤诗,坚定地道:“诗儿,不管徐老头愿不愿意,你以后就跟着我,除非他的儿子立即复活过来,否则,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嗯?”   独孤诗的双眼中闪着泪光,轻泣道:“哥,我等你这句话已经很久了,哥,我一切听你的。”   “不行!”洛土喝喊道,他双眼中的光芒大盛,罩定希平,冷冷地道:“我不管你是谁,诗儿是我洛土的,你最好清楚这一点。”他的拳头抓得紧紧的,指骨之间发出一种令人心寒的响声,让人感到他双拳力量的巨大和可怕。   希平冷笑道:“你的拳头很硬?”   洛土傲然道:“单以拳头而论,世上没有多少个人的拳头够我的硬,你在横刀夺爱之前,最好衡量一下自己的能力,我想这样对你比较有利。”   希平只是淡淡地道:“我很喜欢打架,你呢?”   洛土一愣,继而道:“只要有这个必要,我也会领教阁下的高招。请你放开诗儿,也许待会打起来,我出手会轻些。诗儿,过来我这里!”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喜欢在哥的怀里,一辈子都喜欢。”独孤诗说出很轻柔的话。   洛土的心火大盛,然而他还是压抑住情绪,道:“诗儿,他有什么好的?长着一个猪头脸,我洛土虽不帅,但也至少比他好看些,而且我是全心全意对你,难道你不知道吗?”   独孤诗再度扭脸凝视着洛土,道:“你见过浪无心吗?”   洛土愕然道:“见过,怎么了?”他不明白为何独孤诗有此一问,这事与浪少爷又有什么关系了?   独孤诗道:“你觉得他俊美吗?”   洛土老实地道:“浪少爷是洛土见过的最有风度最帅气的男人,所以他的身边总有无数美女跟随,我也觉得很正常。”   “哦,真是这样么?”独孤诗扭脸过来,面对着希平,仰脸痴看着希平被浪无心打伤的脸,手儿轻举抚摸着,仿佛是自言自语地道:“哥,是谁打伤你的,竟让别人说你是猪头脸?可是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诗儿都能认出你哩!就算你一生都是这张脸,诗儿也会爱你的,在诗儿心中,哥是最帅的,哪怕是浪无心也不敢在你面前自称美男,你是一个完美的男人,令女人心动的完美!”   洛土听着独孤诗如此赞美希平,心里大怒,骂道:“诗儿,他这算完美,他那脸能吓死无数小孩。”   独孤诗很是生气,她不允许洛土如此说希平,回道:“为何吓不死你?”   洛土被反驳得无言以对。   希平道:“因为他整天照镜子,天天看着那鸟样,已经被他自己吓得麻木了,当然不会被我吓着了。诗诗,我不想在这里看着他了,你知道我这人很容易做恶梦的,嘿,这叫洛土的,但愿不要在梦里吓我,不然老子把他的脸打得更吓人。”   独孤诗道:“哥,我跟你回去。”   洛土忍无可忍,喝道:“黄希平,今天即使没有诗儿这事,我也非教训你。”   希平一听,放开独孤诗,挑衅道:“妈的,老子今日与浪无心打得不过瘾,正手痒。”   他立即摆出他那令人发笑的架式,准备与洛土大打一场。唉,说来也够累的,一天要打三四场架,与洛幽儿那一架打得最累了,但也最疯狂,他喜欢。   独孤诗看到洛土的拳头闪烁了碳灰色的光泽,心知希平没有烈阳真刀在手,打起架来可能不是这个以拳头著称的洛土的对手,于是道:“哥,诗儿要赶着回去了,不要打了好吗?”   希平并不清楚独孤诗的担忧,但看到她乞求的双眼,便站直身躯,搂过她,道:“好的,反正也打了两架了,这一架就留到以后再打,先陪我的诗儿要紧。”   希平搂着独孤诗就要走,完全不理对面怒火冲天的洛土。   洛土不料这人变得如此之快,前一刻还叫嚷着要打架,下刻就搂着女人说要走,而且搂着的还是他洛土追了半个月的女人,他怎能放他黄希平走?   他拦住希平,道:“小子,你怕了吗?怕了就自己滚蛋,别给老子出手的机会。”   希平笑道:“哟,我好怕哦,你不要打我!”   他的眼神突然急变,双眼射出一种邪魅的光芒,那种似笑非笑的令人心寒的邪芒直透洛土的深心,使得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希平恰在此时平静地道:“我会给你一个炫耀你的拳头的机会,但不是现在,请你让开!”   洛土不自觉地偏开,希平和独孤诗走过他眼前时,他没有再出言,只是注视着希平的背影,许久之后,方说出一句:“三弟说的也许是真的。”   希平搂着独孤诗出了大地盟,道:“诗儿,他追你很久了吧?”   “嗯。”独孤诗幸福地偎在希平的怀里,回脸仰看他,道:“从我到大地盟之后,他就缠着人家,烦死了。哥,你是什么时候来到龙城的?”   “昨天。”希平回答:“诗儿,徐老头知道洛土那小子追你的事吗?”   独孤诗道:“好像知道的,但他没说什么。”   希平略为沉思,道:“看来徐老头并不反对你另找男人,或许是因为洛土是大地盟的人,他才睁一眼闭一眼,反正他儿子已经死了,到时他替他儿子写一封休书,既不失自己的面子也讨好了大地盟,这老头,竟想拿我的诗儿作亲善大使,我操,还好我来早一点,不然我的诗儿岂不是便宜了洛土那家伙?”   独孤诗嗔道:“不管哥什么时候来,诗儿都会等的,诗儿心里只有哥一人,难道你不知道吗?”   希平笑道:“知道了,所以我才不管徐老头的意愿,他回来之后,最多不就是和他干一架?”   独孤诗道:“你总是这样,人家会为你担心的。”   希平道:“担心什么?我是打架打大的,我还怕打架?诗儿,回去唱歌给你听好吗?”   独孤诗道:“嗯,诗儿很久没有听哥唱歌了。”   也许因为血缘关系吧,杜思思母女以及风爱雨、独孤诗、独孤棋都乐意听希平唱歌,但独孤明却并不欣赏,这算是独孤家族中的异数了。   希平猛的亲了独孤诗一口,兴奋地道:“诗儿,就你最好。”   独孤诗脸红了起来,看了看街上的人都拿奇怪的眼光看过来,她轻声道:“哥,这是在街上,很多人在看哩!”   希平笑道:“让他们看,我才不介意他们的眼睛,最好个个都得红眼病。咦,诗儿,你知不知道,你脸红的样子最美了。”   独孤诗心里吃了糖似的,娇声道:“才怪哩!”   希平哄她道:“真的耶!不信我们去问问别人?”   “不要,不去啦,很羞人的。”独孤诗埋脸入希平怀里,过了一阵,才抬脸道:“哥,你为何不问她们两个?”   希平愣了一愣,道:“你是说天风双娇吗?”   独孤诗道:“嗯,她们都很想你,虽然她们口中不说,但诗儿看得出她们总在思念着你。来到大地盟后,有许多人追着她们跑,她们却对他们不理不睬的。哥,你恨她们吗?”   希平道:“我怎么可能恨她们?然而她们都有点恨我的,特别是徐老头,当是恨我入骨,如今也宣言与四大武林世家断绝关系了。唉,这死老头,怎就这么小气?施竹生都到地狱去当人妖了,他却还是记着他儿子的仇。又不是我的柔云杀了他儿子,他却硬想拿柔云垫底,难不成他要柔云到地狱嫁给徐青云?呸!”   独孤诗惊道:“哥,施柔云也跟你了?她怎么会跟你?她不是很恨你吗?”   希平道:“恨吗?嘿嘿,那只是她的执着而已,我会给她机会恨够我,直到她不想恨我的一天,也许她会清楚我到底是她的什么人。诗儿,想要孩子吗?”   独孤诗羞涩地道:“嗯,诗儿要替哥生孩子哩!”   希平逗她道:“不怕徐老头?”   独孤诗坚定地道:“有哥在,诗儿什么都不怕的。”   希平仰天道:“我不会让任何人叫你怕的,谁也不能欺负你,你是我的小诗儿,谁敢对你不客气,我就不饶他。你从此与徐家断绝所有关系,这事我说了算,徐老头回来,我就跟他说,你是我的女人,与他的儿子不再存在着任何联系。”   独孤诗仰脸回看希平,从他的眼神中,她看到那抹闪动的邪魅,这令许多人觉得心寒的元素,却叫她孤苦的心灵感到无限的温柔。   她了解,只要这个男人的眼中出现这样的光芒时,他所说的都是不可变更的,这样的他也许更叫她心动,但她更爱像个无赖或像个小孩的他,因为那样的他,没有任何危险的气息。   她柔声道:“哥,诗儿从此以后就是你的女人,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不会介意的,只要有哥宠着诗儿,我就无怨无悔。”   第 七 章 狗 鞭 靓 汤   华小波和独孤明赶回疯人院,天竺十二女还没有回来。到底往哪里去了,他们也不知道,这两天来,她们总是往外跑,留在疯人院的时间并不多,似乎怕在疯人院久了,真的变成了疯子。   还好,这只是“风仁院”,并不是什么“疯人院”,只是叫着叫着怎么就像“疯人院”了?这里住的人可都是很正常的哦,除了一个叫黄希平的疯子。   这是大家没有找大地盟算账的自我安慰的理由──将就点吧,套句施竹生的话,没落贵族,有什么好张扬的?妈的,烂地盟,瞧不起人!   两人一进来,就被众女们围着,逼问疯子希平在哪里。   华小波一句姐夫泡妞去了就打发了烦人的女人,独孤明抱着白灵却猛的朝华小波使眼神让他快点想办法摆脱身边的女人,要知道,他们这么急赶回来可不是抱老婆的呀!   华小波会意,搂着春水悄问:“姐姐,柳儿、桃儿在哪里了?”   春水瞪眼道:“问她们干什么?”   华小波道:“杜夫人让我们回来叫她们到大地盟去哩,你帮帮忙好吗?今晚我会尽全力服侍你的,嗯?”   白慧哂道:“小波,是真的吗?你以为你打的什么算盘,我们姐妹会不清楚?说,是不是又准备拐骗人家两个小姑娘?”   华小波立誓道:“如果我骗你们,我就被天打雷劈!”说得干脆,心里却道:老子逃跑的功夫天下无敌,天打不着雷劈不中,嘿嘿!   其实他们的女人也不会真的管他们这些风流事,反正早已经知道他们是什么性格,身边的女人已是不少了,再多一两个出来也是平常的。   春水道:“在厨房。”   两人立即离开怀里的女人,跑向厨房。   白慧看着两人的背影,道:“这两个混蛋,自己的女人都顾不及了,还不停地去拈花惹草的,看来我们有得罪受了。唉,当初就不应该相信他们!都是黄希平的错,做事没半点责任感。”   小月抗议道:“白慧姐姐,我大哥怎么没责任感了?”   白慧道:“这事和你说不来,小月你,是不是也该找个男人了?你看这里有谁合适的?”   小月脸红道:“不了,我还小,不想找男人。”   白慧道:“你还小?小月,你看看,杜鹃才十三岁,已经被你大哥骗上床了,身为他的妹妹,你怎能不向他学习?而且──”她装出认真地看着小月,缓缓地道:“小月,你似乎不是处女了?”   小月的脸更红了,汪水似的双眼不停地眨着,垂首道:“白慧姐姐,不要说月儿了,好吗?月儿怕你哩!”   白慧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是我多问了,好吧,不为难咱们美丽的月儿了。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男人是谁,相信大家也很想知道的。”   众女都点点头。\当然,有些儿个人是知道内情的,但为了配合大家,也只有点头,表示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而感兴趣的问题太多了──太多的问题都是很难找到答案的。   柳儿和桃儿正在厨房里煲汤,其实这事本来有疯人院的仆人做的,但她们硬是要亲自下厨,还蛮勤快的,怪不得王玉芬这么喜爱她们了。   她们怎么也料不到独孤明和华小波会在这时候跑进来找她们,当她们看到他们俩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她们面前时,她们脸色就红了。   柳儿急问道:“两位公子,有事吗?”   两人看着面前的梦中情人,在以前,他们就安排好了,由独孤明追求桃儿,华小波进攻柳儿,这是他们早就策谋好的,所以两人的目标很明确。   华小波见柳儿发问,张开嘴就答道:“我们是来帮你们的忙的!这些大地盟的仆人,一点素质都没有,竟敢叫客人自己下厨,他们跑到一边凉快去了。妈的,真是什么地方养什么人,大地盟就不是东西。柳儿,这种粗活哪能让你们这种水嫩嫩的女孩子做呢?我们来就行了。”说着,就去解柳儿腰间的围裙。   柳儿退闪,惊叫道:“华公子,你别这样,柳儿本是下人,做这些事是应该的。”   华小波皱眉道:“谁说你们是下人的?谁说的,老子打烂他的嘴,敢说我的梦中情人是下人?妈的!哎呀──”说错话了,快点改过来:“汤滚了,柳儿,刚才我说什么来着?”   桃儿已经跑过去处理突发事件,柳儿听到华小波的梦中情人,已经是不知所措,此时听得华小波转口就问她,她更是不知如何应答,慌忙中道:“你说我是你的梦中情人──噢不!你说汤滚了,华公子,我要看看汤好了没有。”她转身就跑去与桃儿站在一起,悄声道:“桃儿,这可怎么办?刚才我说错话了,他们两个很坏的,在神刀门时就盯着我们姐妹看,叫人多不好意思呀!”   独孤明朝华小波竖起大拇指──行!   华小波得意的眨眨眼,朝两女的背影呶了呶嘴,独孤明会意,两人就又走到两女身旁,还是华小波先发言。   “唔,好香哦,你们的手艺真的不错,煲的什么汤呀?”   桃儿连忙盖上盖子,红着脸道:“没,没煲什么汤。”   华小波不识时务地道:“明明煲着嘛,怎么说没煲?”   妈的,死小子,就不能让一下美女吗?什么时候都想赢,怎不见你打架时这么坚持?   独孤明极是不满华小波的失常表现,恨瞪了华小波一眼,然后很有风度地俯首对桃儿道:“需要帮忙吗?”   桃儿道:“不要了,独孤公子,汤已经好了。”   “能让我尝尝姑娘的手艺吗?”独孤明仍然保持他的假绅士风度,然而却遭了桃儿无情的拒绝:“小婢的手艺不好,不敢在独孤公子面前献丑!”   独孤明尴尬地咳嗽着,似乎两年前的那一次小感冒还未好。   华小波忙站出来为独孤老大解困,道:“刚才那味道好美,我也想尝尝耶!”   果然是好兄弟,华小波敢说敢做,一手一枝勺子,一手掀开煲盖,勺子迅速地往里一扰,两女还来不及阻止,华小波就惊喊道:“咦,这是什么?你们煲这个干嘛?”   两女的脸忽地全红了,独孤明定眼一看:嘿呀呀,这不是狗鞭吗?没看错吧?真的耶,不知是不是四狗那一条?惨了,惨了。   柳儿怪叫道:“你们混蛋,以后不理你们。”跺跺脚,捧起煲子就欲走。   华小波连忙拦住她们,道歉着请求:“两位姑娘,不要这样,都怪我!但我也不是故意的,就请你们原谅一次吧?”   两女道:“你们就是故意的,让我们难堪,你们不是好人!”   独孤明在此险境中,发挥了他超常人的语言能力,道:“两位姑娘,其实你们煲这个也不是什么难堪的事,动物和人是不同的,这些只是中药里补品的一种,作为一种药,它救人的功能是神圣的,并不像姑娘像想中的那么令人难以接受。请问姑娘这些是为谁煲的?”他把责任推到了另一个人身上,这的确是语言中极高明的一种语法──叫做借刀杀人,属独孤明专用的。   果然,桃儿道:“是夫人让我们煲的。”   借刀成功,杀人定不远矣!   华小波及时道:“夫人吃这种补药?”   这好像男人吃的耶,王玉芬吃了会不会长鸡鸡呢?   柳儿轻声道:“好像是老爷吃的,我们也不大清楚,夫人常叫我们煲的,你们不要告诉别人。”   原来是杜庄主的补品,那就是理所当然了,两人对此失去了兴趣。   独孤明道:“我敢保证,全世界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   “不对!”华小波改正道:“还有你们老爷和夫人是知道的,加两个,六个!”他两手各伸出三个手指,笑得令人作呕。   两女感激地道:“谢谢两位公子。”   华小波直了直身,正经地道:“其实我们来,是有事找你们的。”   两女见他很认真,问道:“公子,什么事?”   华小波道:“其实是你们夫人叫我们回来的,他们让我叫你们过去,说有事找你们。”   “真的?”两女有些怀疑了。   华小波道:“当然真了,我这么小,还没学会骗人哩!”   柳儿道:“可是,夫人叫我们在这里煲汤的,这汤该怎么办?”   华小波不用思考,张口就道:“你们夫人也和我们说了,如果你们没煲好,就留着回来再煲,如果煲好了,就慰劳我们。要知道,我们大老远跑回来很累的,不补补怎么行,是吧,独孤大哥?”   独孤明几乎流口水了,忙道:“是呀,很累的,女人叫男人办事,当然要给男人补补身体了。”   桃儿道:“可是,这里离大地盟也没多远呀!”   华小波肯定地道:“也不近!你们女孩子身体比较轻,走起路来不用力,我们男人不同,身体重,走起路来就重了,而我们是跑回来的,就更累了。你们看,我们身上的汗还未干呢!”   独孤明心里实在佩服华小波了,刚才走过水池时,华小波往两人身上浇水,他还怪华小波把他和衣服弄湿了,原来是有意为之,早有企图,用得恰当──无论多少漂亮的语言,也无法表达他独孤明对华小波的佩服之情。   两女对望了一眼,终于相互点点头,把狗鞭汤交给了他们。两人也不怕这高浓度的热,在两女面前,把煲汤一扫而光。   哈,女人真好骗!这几天真的有点肾虚了,正好有这大补极品,今晚看来能杀敌于床上,威风四面了。   两人在心里不停地发笑,一点也没想到这是杜清风的雄风激化剂,看来他们被臭骂的命运不远了。唉,此两人,为了自己的威风,忘了别人的雄风问题──王玉芬的一番心血又白费了。   两女看着他们吃完,道:“好吃吗?”   两人异口同声道:“绝对正点!”   两女开心地笑了,道:“我们可以走了吗?夫人怕已经等久了,再迟会被骂的哩!”   华小波笑道:“那好吧,我们也想赶紧完成我们的任务。”   “让两个娇美的女孩子被骂,是一个男人的耻辱。两位姑娘,我们走吧!”独孤明欢喜极了,想不到这趟不但顺利,还有狗鞭补身,实是男人的光荣──怎么可能是耻辱呢?他独孤明向来都不做这种事的,那是四狗的专利。嘿,吃他四狗的狗鞭!   两女跟着他们出去,然而后来她们才知道被骗,可是已经迟了,他们把她们带出了龙城,直到第二天才回来,那时她们果然被骂了,但不是因为狗鞭,而是因为她们及时地品尝了人鞭。   独孤明说的不错,人和动物是不同的,人吃了动物的鞭是没人敢乱骂的,但女人吃了男人的那一根,很多时候,都有很多人在一旁说三道四。   柳儿桃儿被王玉芬骂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夫人,我们是被骗的,以后我们再也不会相信男人了。   还有以后吗?有,那是另一次。   第 八 章 旧 情 重 聚   王玉芬是随华初开夫妇回疯人院的,杜清风和黄洋散会后便找独孤雪去了。随行的除了黄大海和赵氏兄弟,还有明月峰的梦香和抱月。另外,最值得一提的是,两女的师傅梦情也来了。   梦情出现在大地盟,不但使得大地盟惊动,几乎整个武林都惊动。这位当年有武林第一美女之称的月女,已经有二十年未在江湖走动,这次出现在大地盟,在许多人的惊讶和猜测中,也使大盟增光了不少。   回到疯人院,众女中有些认得梦情的,都跑过来向她问好。   春燕见到梦情,激动的神情不能掩饰,她跑到梦情身前,久久地凝视她,喃喃道∶“小、小──奶还认得我吗?我是小燕子呀!”   众人都奇怪地看著她们,暗道∶怎么她们认识?   梦情绝美如画的脸庞也是同样的激动,她的双眼中泛著泪光,道∶“这些年辛苦奶了,我以为这辈子都不能见到奶了!唉,一眨眼,二十年就过去了,他还好吧?”   春燕点点头,垂首道∶“我没有按奶的吩咐管好他,但他很好,真的,我们都以他为荣哩!”   梦香和抱月两女的四双眼睛,看看梦情,又看看春燕,简直不敢相信她们的师傅会与这个美丽的中年妇女是相识的,这叫小燕子的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她们洛u馍q来没听师傅说个这样一个人呀?   华初开笑道∶“奶们不要闹得别人糊里糊涂的,有什么事,以后奶们两个人私下说,不要在这里吞吞吐吐的,多煞风景!梦情呀,我和真真都说他很好了,奶怎么也不相信,如今听了春燕的话,奶总该放心了吧?”   梦情拭了拭湿润的眼,与众人坐了下来,各自介绍了。   梦情特别仔细地看了野玫瑰、尤醉、施柔云、杜鹃、小月五女,然后微笑著轻轻点头,朝小月道∶“月儿,过来让阿姨抱抱。”   小月在长春堂时就与梦情相识了,此时听她如此说,便走到她身前。   梦情搂著她,轻声道∶“奶大哥呢?”   小月道∶“他到大地盟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哩!阿姨,奶是怎么认识我娘的?”   梦情笑道∶“以后再告诉奶,好吗?”   小月很乖巧地道∶“嗯。”   梦情放开她,小月坐回自己的位置,梦情朝华初开道∶“初开,你不是说小蕾也有来吗?怎么没见到她?”   王玉芬道∶“她行动不便,现在还躺在床上。”   梦情惊道∶“她受伤了?”   王玉芬道∶“这个,怎么说呢?是受伤了,不过,不是通常的那种伤──唉,在这里说不清楚,奶待会自己去看看就明白了。”   其实很多人都明白,只是这些伤实在是不好说,就如同一个人放了屁,总是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是那个施放毒气者,有著相同的原理。   春燕站起来道∶“我带奶去看看,如何?”   梦情立即欢喜地站起来,道∶“燕子,好的,我们去看看,也许我能治好她的伤。”   王玉芬叹道∶“她的伤不需要治,也能自己好的,况且她本身也是个大夫。只是,唉,她的事有些难处理──那小子,什么女人都敢搞,乱套了!”   华初开和欧阳真相互对望一眼,两夫妇的脸都红了。   梦情和春燕离开大厅,春燕就道∶“小姐,终于见到奶了,我好想奶!”   她扑到梦情的怀里轻轻抽泣,梦情搂著她继续慢步往前走。   春燕又道∶“小姐,我让他出现江湖,奶不会怪我吧?”   梦情抚摸著她的头发,道∶“这些年,奶过得好吗,燕子?”   春燕道∶“小姐,我过得很好,只是小婢知道小姐定然是过得不怎么好的。小姐,奶不怪我吗?”   梦情叹道∶“也许这是命吧,他本该属于江湖的,我即使有十万个不愿意,他还是弄得江湖乱七八糟的了。当年给他取名为希平,就是希望他永远平安且平静安分地度过他的生命,到现在才知道这个名字取错了,直到现在,他也许还算得上平安,却怎么也不可能平静的,不过是短短半年时间,他就在江湖上闹开了。唉,若是让人知道他是谁的儿子,也许他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春燕道∶“小姐,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林公子的消息吗?”   梦情道∶“自从那一战之后,就没有他的音信了,也不知他是死是活,有时候还很恨他,丢下我们母子就不管了,但真的见到他,我也不知该如何。如今的我已不像那时的年轻了,什么武林大局,对于我来说,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了,唉!”   春燕叹道∶“其实我总觉得林公子是个敢作敢当的人,他当年说没有杀四大武林世家的掌门人,应该是没有杀的。如果真是他杀的,以他的个性,是绝对不会否认的。”   梦情道∶“也许大家都错了。”   春燕道∶“洛u鞲p姐当年不相信林公子呢?”   “燕子,我们不要说这事了,好吗?”梦情拒绝继续谈论这个话题,她换了个话题道∶“希平长得像谁?”   春燕道∶“他的身体很像林公子,但脸庞俏似小姐多些吧!只是他的双眼几乎和林公子是一模一样的,但很奇怪,他的眼神有时候都像小姐哩,只有在他打架的时候,才会出现与林公子同样的眼神。至于他的性格,许多都受到我那老头子的感染,和你们两个都联系不上。反正他是那种让人头痛的混小子。”   梦情道∶“我当年就怕他像他父亲一样,所以才不准他涉足武林,看来他的体内依然潜伏著他父亲遗传的冷酷和残忍,我真怕他成为继他父亲之后另一个杀人狂魔。其实从他的干祖父到他的父亲,都曾血洗过武林,他能例外吗?”   春燕道∶“希平虽然好斗了些,可是他绝不会是嗜杀的人,我看著他长大的,我了解他。小姐,他是很坏,但他不喜欢杀人的。这也许是他的身体里流著的血有一半是属于小姐的。他平时都是很善良的,真的,燕子不骗奶,小姐见到了他,一定会喜欢的。毕竟,他始终都是小姐的骨肉呀!”   梦情幽幽道∶“是呀,他总是我生的,当年能够狠下心让奶把他带走,多年来却一直想念著他。如果一切重来,我宁愿背负所有的罪,也不会让他离开我的。”   春燕道∶“小姐,要把真相告诉他吗?”   梦情道∶“还是迟些吧,我怕他无法面对,况且,我自己也同样难以面对他,毕竟,我欠他太多了,他会原谅我这个狠心的母亲吗?”说著,眼泪开始模糊了她那美丽的双眼。   春燕哽咽道∶“小姐,他一定会的,奶也有奶的难处呀!”   梦情强行笑笑,道∶“燕子,他到底有多少个妻子?”   春燕想了想,道∶“我也不清楚,似乎是多得不像话了。”   梦情道∶“我还想让梦香和抱月两个小妮子成为我的儿媳妇,现在看来还是不要害她们的好。”   春燕道∶“小姐,我们家月儿也是希平的女人。”   “什么?”梦情惊道∶“他们不是两兄妹吗?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   春燕把小月和希平之间的纠缠说了一遍,然后道∶“希平和小月从小就分离,并没有任何兄妹之情,他们相遇的时候彼此也不认得,然而却做了那种事,而到得他们相认时,月儿已经以一个女人对男人的感情深深地爱上了希平,我们也只好睁一眼闭一眼。”   梦情道∶“其他人知道吗?”   春燕道∶“知道这事的人,应该也只有我们两夫妇。另外,我想希平的妻子也是知道的。不过,她们都不说,好像默认了他们兄妹这种超常关系,也不知她们是怎么想的。”   梦香叹道∶“还好!”   两女谈说间,已是走到华蕾房门前。   敲了门,里面传来华蕾的声音∶“是谁呀?”   春燕道∶“蕾蕾,是我。”   华蕾沉默了一阵,道∶“进来吧,门只是掩著。”   两女推门进去,华蕾见到梦情,眼睛瞪得老大,惊道∶“梦情姐姐?!”   梦情笑道∶“奶还好吧,小精灵?”   华蕾脸红道∶“嗯,很好。奶是什么时候来的?”   梦情和春燕坐到华蕾的床沿,梦情道∶“刚到的,专程来看看奶。怎么,还想著奶的师兄不肯嫁人吗?奶可不再是当年的小精灵了呀!”   华蕾的脸更红了,嗔道∶“姐姐,奶不要取笑人家了。”   梦情道∶“我听说那坏小子总是惹奶生气是吧?”   华蕾一时反应不过来,问道∶“哪个坏小子?”   梦情笑道∶“奶曾经说他长大会迷死一大堆女人的那一个呀,不记得了吗?”   华蕾气道∶“那小混蛋──咳!”她突然改口了∶“姐姐,奶说希平呀,他不敢惹我的,我是他的长辈嘛!”   “哦,真的?”春燕笑道∶“我听说他帮奶洗澡来著,是不是呀蕾蕾?”   华蕾惊叫道∶“奶怎么知道的?噢,不是的,没那事,一定是别人胡说的。”   春燕道∶“奶不用掩饰了,我知道昨晚希平在奶这里睡了一晚,而奶今天就起不了床了,奶以后就跟著希平叫我们作娘,好不好?”   华蕾轻声道∶“不好啦,那样很羞人的,蕾蕾不叫,还是叫奶们姐姐。”   她终于承认了和希平之间的关系──没办法,全世界好像都知道了,不承认也不行。   春燕笑道∶“再羞人的事奶都做了,还怕这一点吗?”   华蕾脸红耳赤地争辩道∶“可是,可是,都是那混蛋害的,他回来没有?我饶不了他,他昨晚强逼我的,这账我非和他算清不可,哼!”   梦情道∶“真的是我们的儿子强逼奶的?唉,以前奶抱他的时候,总是不停地亲他的小脸蛋,我那时就和奶说,奶这么喜欢他,等他长大了,就嫁给他好了。想不到他长大了竟然来对奶霸王硬上弓,看来奶不嫁给他也不行了,我想,奶不久就会生出一个像他小时候一样的人儿出来了,有得奶亲的,呵呵!”   春燕也跟著笑了。   华蕾羞道∶“姐姐,奶们不要告诉他我以前亲他的事,不然他就更得意了。”   梦情道∶“可以呀,不过,奶得先叫我们一声娘,我们听著高兴了,就不说了,嗯?”   华蕾为难了,她们不过是比她大那么几岁而已,这一声“娘”,叫她如何开口?可是,自己的小老公,偏偏是她们的儿子,这不是让她难堪吗?   华蕾突然钻到被窝里,春燕却不放过她,掀开被子,道∶“被单还没换哩,奶就钻到里面去,难道是想怀念昨晚的味道?”   华蕾娇嗔道∶“奶坏透了,怪不得教出这么一个坏蛋。”   春燕道∶“蕾蕾,奶说对了,就是我教他来对奶使坏的哩!如果他不坏,奶不是要来跟我争那个死老鬼吗?老实说,奶师兄可没有令奶几天起不了床的大本领,他现在连我都应付不来,怎么可以让你跟著我受苦,所以我就叫儿子出手帮他的父亲,让他无论如何把奶弄上床,他果然不负我所望。”   华蕾脸色一黯,道∶“他是因为受了奶之命,才对我这样的?”   两女了解她的心思,春燕笑道∶“看奶失落的,骗奶的啦!奶也不想想,他第一次闯入奶的浴室时,我还不知道他到了长春堂哩!他那个性,见了奶这样的大美女,还用得著我去命令他吗?”   华蕾笑得灿烂,道∶“奶知道他色就得了,我说他强逼人家,奶们当信了吧?”   春燕道∶“信,怎么不信?不过,他好像没有强逼奶装疯卖傻地缠著他呀?”   “是谁告诉奶们的?是不是我大哥?羞死人了,呀啊──”华蕾怪叫出声,夹杂著梦情和春燕的失笑之声。   第 九 章 清 风 孤 雪   在会议中,杜清风的一颗心就全部系在了独孤雪的身上,这么多年没见,她还是没变多少,只是头上少了一头的黑色秀发,她带了一顶尼姑帽,可以隐约看出一些短发已经留在她的头上了。   整个会议,到底谈论了些什么,杜清风根本就不清楚,在他见到独孤雪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平时的理智,也许应该说,这劳什子会议,对于他杜清风来说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独孤雪的突然出现。   会议结束,杜清风与黄洋就跟著万妙到了她们的房间,万妙知道他们有事要说,也就带著妙缘出去了,留下三人在房里。   独孤雪坐在床沿上,对他们道∶“坐吧!”   杜清风和黄洋这两个情敌就坐成了一排,对面就是风韵依旧的独孤雪──此刻的妙意。   三人一时无言,相互对望了好久。   黄洋忍不住了,道∶“雪妹,咳,我该说什么?”   独孤雪掩嘴一笑,道∶“你要说什么就说什么,我管不著你的。”   “是呀,我怎么这么笨了?”黄洋拍了自己的前额,以示不再作笨蛋。   杜清风终于发言了∶“雪,奶过得好吗?”   独孤雪眼中闪过一丝忧怨,竟是如此的像杜思思,她叹道∶“好与不好,也总是过来了,何必回去计较?倒是你,还好吧?”   杜清风道∶“也就这么过了,只是有时想起奶,总觉得欠奶很多,也许是我对不起奶,否则,奶也不会去什么万妙庵,且一去就是二十年,漫长的岁月呀,却是眨眼间的事情。”   独孤雪凝视著杜清风,这个曾是她丈夫的男人,如今也仍然是她的丈夫,只是,她不做他的妻子已经二十年了,发觉他变得有些陌生,并不像年轻的他,也许是因洛uF。   一个人老了,总是和气许多的,说起话来,三句中有两句是让人听不懂的,或者是叹气成为了一种习惯。   她曾经很爱这个男人,而正因为爱,所以她当年离开他,因洛uo以为他背叛了她的爱情,然而事实证明是她错了,这个男人一直都爱著她,只是一个误会,让她坚决地离开他二十年,而这段时间,也足够消灭任何一段爱情。   她还爱他吗?是的,应该还有爱,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在她的生命中,却出现了另一个男人,且她的肚子里还怀著那个男人的孩子。她还能重回杜清风的怀抱,做回他的妻子吗?这么多问题摆在她的面前,她突然感到疲倦,不自觉地闭上双眼。   两个男人同声道∶“奶怎么了?”   独孤雪深吸了一口气,睁眼道∶“没什么,只是有些困。”   杜清风道∶“奶们刚到大地盟,应该是没休息好。雪,思思很想念奶,为了奶,她有好多年没和我说话,这孩子!”   独孤雪道∶“清风,其实这事,说起来是我的错,你就一点都不怪我?”   杜清风道∶“有什么好怪的?谁对谁错不都是一样?都过去了,就不提了。我只想问奶,如果我让奶回家,奶会回来吗?”   独孤雪道∶“我已经没有家了,很多年前就没有家了。”她的双眼沾了泪,是为这些年的孤寂而流的。   黄洋激动地道∶“奶怎么会没有家呢?若杜老头不要奶,奶到我们家来。”   独孤雪看著黄洋,这个男人也曾经疯狂地追求过她,只是她并不爱他,所以才会选择了杜清风,而最后连杜清风也被她舍弃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爱情游戏?   她苦笑道∶“也许我真的会到你们家,那时你不要嫌弃我才好!”   杜清风脸色一黯,黄洋却高兴地道∶“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嫌弃奶的──唉,只是,只是我家有个母老虎,也不知她同不同意我娶奶!”   黄洋有些心虚了。   “黄小子,你别在这里扰水,她是我妻子,你娶什么?再乱说,我把你丢出去!”杜清风野蛮地道。   黄洋眼瞪著杜清风,抗议道∶“喂,杜老头,我怕你呀?你除了用暴力,还有什么比我强,有种咱们比医术!还有,别忘了,你两个女儿都是我们黄家的人,都是我的儿媳妇,你敢对我怎么样?若不是当初你对雪妹不好,她会跑来当尼姑,你以为当尼姑很好玩吗?你去当和尚给我看看?妈的,天天吃青菜,吃得人身上都长青苔了。”   杜清风皱眉道∶“你话太多了吧?”   “我觉得还少!”黄洋与他针锋相对,所谓的情敌立场,某些时候必须坚持。   独孤雪道∶“洋哥,不要怪清风,我都说了,这是我的错。”   “好吧,我懒得和他争,他是永远也说不过我的。”黄洋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别有想法∶他向来都用拳头和我谈判,若非怕他的拳头,在情场上,我也不会输给他──黄洋果然是长春堂的好弟子,有些华小波的作风取向,嘴里不说,心里嘀咕不停。   杜清风不理他的唠叨,朝独孤雪道∶“奶是决定永远不跟我回家了?”   独孤雪道∶“我只想看看思思,对于其他,我已经看得很开了。况且,你现在也还有一个王玉芬,并不缺女人陪你。我既然已经从你的生活中消失了二十年,即使再消失二十年,对你对我对大家也没有什么伤害。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杜清风沉默片刻,沉重地道∶“我明白,雪。”   黄洋突然朝杜清风喊道∶“杜老头,你就这么算了,你争气点好不好?你还要雪妹吃青菜吃到什么时候?你这老小子,当年那股劲到哪里去了?”   独孤雪一笑,突然脸色大变,作出掩嘴要作呕之态,两人大惊,过去扶住她。   杜清风急道∶“雪,奶哪里不舒服了?是不是病了?黄洋,快给雪治疗!”   黄洋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著脸色苍白的独孤雪,突然放开她,对杜清风道∶“杜老头,雪妹只是有些疲惫,奶让她休息一会就没事了,我们该走了,不要打扰她了。”   说罢,猛向杜清风使眼色,杜清风扶独孤雪躺好,才依依不舍地跟随黄洋出来。   走出大地盟,黄洋突然道∶“你知道洛uo么快叫你出来吗?”   杜清风摇摇头。   黄洋过了好一阵,才沉闷地道∶“雪妹怀孕了!”   “什么?你再说一次?”杜清风双手抓紧黄洋的双肩,激动得一脸的苍白,彷佛一下子老了几岁。   黄洋道∶“我刚才扶她的时候,就已经把了她的脉,从她的脉象显示出来的结果就是她已经有了,所以我才迫不及待地要你出来和你说。”   杜清风冷静下来,道∶“她作了尼姑,怎么可能会怀孕?”   黄洋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你也该看到她刚才的表现了吧,你有过两个老婆,你应该清楚的。”   杜清风放开双手,无力地下垂,缓缓地道∶“怪不得她开始留发了,也许是因为这个,她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却还要这样,唉!”   黄洋道∶“照我看来,要她重新爱上一个男人似乎没有那种可能,而她却有了身孕,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她是被人强奸的。”   杜清风想了想,又摇摇头,道∶“这不可能,如果她是被强逼的,以她的性格,根本不会留著孩子。况且,我看不出她的心中有什么悲伤,她一直都很平静。”   黄洋道∶“性格会变的,都这么多年了,谁不会变呢?”   杜清风喃喃道∶“谁不会变?也许,大家都变了,再也不能回头了,其实能再见她一面,我已经很满足了。这几年,我活得很无奈,真的很苦!即使她愿意回到我身边,我也不敢接受她了,我这一生,对不起两个女人。”   黄洋诧异地看著他,不知他洛un如此说。杜清风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黄洋忽然觉得杜清风真的老了,心中升起许多感慨∶人世桑田呀!   黄洋道∶“老兄,不要这样!”   在这种时候,他终于喊杜清风作老兄了,这是多年的感情所形成的语言符号。   杜清风苦笑著,道∶“其实也没什么,你不要大惊小怪。我也不想追究雪肚里的孩子是谁的,这些事,已经轮不到我管了,我也不想让她难堪。阿洋,答应我,不要把这事说出去。”   黄洋道∶“这个你可以放心,我曾经也是同样深爱她的,我能让她受苦吗?”   杜清风叹道∶“雪,我只能为奶做到这样了,奶若有空,回去看看奶的女儿,她很像奶呀!她现在应该很幸福,因洛uo遇到了一个叫黄希平的恶魔。”   他似乎在对独孤雪说话,然而独孤雪并不在身旁,因此,彷佛又是自言自语,其中的意思很少人明白,但黄洋,他明白。   “一个英雄往往叫一个女人伤心痛苦,而一个恶魔却会不顾一切地守护他所爱的──因为恶魔为私欲而存在,我的儿子就是这样一个恶魔。”   杜清风承认黄洋的话。   第 十 章 月 上 梢 头   梦情要离开了,在她临走的时候,抱月突然说要在这里多待一会,梦情笑笑答应了,梦香立即说师傅我也留下来陪抱月,梦情就自己走了。   “娘,你哭了哩!”小月靠近春燕,伸手去擦拭她的眼泪。   春燕道:“刚才风吹了进来,眼睛有点不适应了。唉,人老了,眼睛就是不怎么好呀!”   小月娇嗔道:“娘才不老哩,娘就像十八岁的小美人,嘻嘻!”   春燕笑骂道:“你怎么可以调戏娘?”   “谁调戏你了,娘?”希平搂着独孤诗出现在大厅门前。   小月惊叫道:“大哥,不是月儿啦!”   希平边走边笑道:“我不信!娘,是不是月儿在调戏你?看我打她的屁股!”   春燕道:“你不要逗她了,难道你欺负得她还不够吗?”   希平道:“她注定一辈子要给我欺负的,谁叫她是妹妹?”希平放开独孤诗,拥住春燕,在她耳边轻声道:“娘,我又给你带来三个儿媳妇,你喜不喜欢?”   春燕惊讶道:“哪有三个?不就是两个吗?”   希平突然转身抱住抱月,掀开她的面纱,吻落她的红唇。   抱月承受了他这出人意料的一吻,嗔道:“你坏死了!”   春燕看清抱月,觉得有几分像小月,更是喜欢了,走过去道:“你叫抱月?”   抱月点点头,脸儿有些红了。   希平道:“抱月,叫娘。”   梦香却突然道:“黄希平,你未免太过分了吧?我有说过把抱月嫁给你吗?没有我的允许,抱月不能嫁给任何男人,这是明月峰的规定。”   春燕脸色一黯,她知道梦香说的话是真的,她是明月峰出来的人,她明确这一点──明月峰的人要离开明月峰而择夫,是必须经过月女同意的,梦香是这一代月女,她是有这个权力的。   希平失笑道:“很多事没得到你的允许,可我还是做了。你只说不准抱月嫁给我,但没有说我不能娶抱月。嘿,你再大,也管不了老子,哈哈!抱月,再亲多几下。”他搂着抱月又索吻。   梦香如梦似的眼神一闪,走了过来,冷着声音──如同冷了梦的睡眠──道:“我给你的时间不多,希望你尽快离抱月远点,我的耐性有限。”   希平悄悄地朝抱月眨了眨眼,把抱月推向旁边的梦香,同时道:“好吧,我把抱月还你,可是你不要后悔哦!”   “哼──”梦香还没有哼完,就改为惊叫道:“黄希平,你敢对我轻薄?”   原来希平要把抱月推到她的怀抱是个幌子,他就在那一刻双手探过抱月,改为搂抱梦香,也是梦香该倒霉,被他抱了个满怀,她想挣扎,可是迟了,哪怕她武功再高,此刻用在他身上也是无效,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被踢来拳去的男人的力量会如此之大,她的双手在他的控制中,根本就动不了。   在这厅里,身同感受的女人也很多,但最明白的就算尤醉了,她也是个武功极高的女人,平时也总能随便一脚就把希平踢出老远,可当他抱住她的那个时候,她就完全没辙。   抱月在一旁惊呼道:“希平,你要干什么?”   “放开我,你这无耻之徒,我要杀了你!”梦香在希平怀里没命地挣扎道。   希平笑道:“抱月,你的这个小姐太臭屁了,什么事不好管,偏偏管老子要娶谁!喂,梦臭屁,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只要答应让抱月嫁给我,我就放你一马,要不,嘿嘿,咱们就这样耗着!”   赵子威脸色铁青地走到两人旁,道:“黄希平,请你放开梦香姑娘!”   他这一路过来,和梦香聊得很开心,且凭他一直以来对梦香的痴情,哪容得希平此刻的行为?   希平双眼邪芒一闪,扭脸盯着赵子威,缓缓道:“你很爱她是吧?”   赵子威不答言,只是已经抽出他背着的双刀,大厅的气氛开始变得诡异,尤醉的剑也已出鞘。   希平平静地道:“我现在抱着她,你可以问问她,是否同样爱你?如果她说爱你,我立即放开,如果说不,对不起,虽然我也很不想,但我也会对你说不!”   赵子威的双眼转盯着梦香那有些慌乱的如梦似的美眸,张口要问,却终是没有问出来。   “梦臭屁,你爱我们的赵二公子吗?”希平帮赵子威问了出来。   赵子威的脸突然一红,绷紧的脸庞一松,双手一抛,双刀回到背后的刀鞘中,道:“你不用问了,我不想知道答案,我只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放开她,我是她的追求者,也是你的兄弟,我为她而拔刀,又因为你而收刀,你懂我的意思吧?”   希平转脸看着梦香的双眼,又对赵子威道:“我想你会后悔让我放开她的,这我也懂。”   他松开紧抱着梦香的双手,而就在那一瞬间,众人的眼前一花,他那庞大的躯体就朝后倒飞出去,撞碎了几张高椅,并把一扇墙也撞穿了。   当众人清醒过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梦香和希平的影子,他们两个都在破墙背后的另一间房子里,从那房里发出巨大的捶打声,以及梦香愤怒的嘶骂声和希平痛苦的喊叫声。   尤醉第一时间就朝着那洞裂口飞射过去,可就在她到达墙破之处时,发出很大的冲撞响声,接着她就倒飞回来,脸色苍白,呼吸急速,并且阻止其他人的进入。   “不要过去,那女人发疯了,她的武功很强,连我都承受不住,你们这里更没有人能够与她抗衡,她又在暗处,吃亏的是我们。赵子威,如果希平有什么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众人紧张之极,许多女人都担心得流出了眼泪,小月茫然地走过去,却被黄大海抱住了。他知道,尤醉的武功比他还要高,却仍然被梦香暗里一掌震退回来,小月如果过去,无疑是送死。   然而许多人都朝墙破之处逼了过去,看来尤醉的语言并没有多少人愿意听从,就连她自己也是再次逼了过去,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剑。   “你们都退回来,我进去!”赵子威超越众人,快步往墙破处走去,双刀紧握在他的双手中。   抱月突然哭喊道:“小姐,你不要打他了,抱月答应你以后不再理他,听你的话不嫁给他了。小姐,你放了他吧!再打下去他会没命的,就当抱月求你了,好吗?”   赵子威刚走到破墙时,里面突然没有了一点声息,众人心中紧张,赵子威也停住了脚步,下一刻他们就看到梦香从房子里出来,他们提着武器围了上去──赵子威是唯一一个例外的,他倒退了;若他不倒退,梦香就无法走出来了。   梦香对于众人的仇视视若无睹,她只是朝抱月道:“你是决定了?”   抱月流着清泪,道:“小姐,我们走吧!”   黄大海道:“想走,并不是这么容易的,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沉重的代价,我不管你是谁,若我大哥不能从屋子里活着出来,你也别想从这里活着出去。”   梦香的双眼中那如梦似的神彩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似乎冷芒般的寒光,手中的利剑散发着淡淡的光华。   抱月走过去与她并肩而站,泪水爬满了她的脸,然而她还是含泪坚定地道:“我不会让你们伤害小姐的。”   雷龙叹道:“谁也不愿伤害谁,但事到了这分上,谁都得有自己的立场。抱月,我们不怪你,只是很可惜,我们没得选择。”   尤醉道:“我也没有选择,我必须为孩子的父亲报仇。”   春燕流着泪走到梦香面前,道:“你到底把平儿怎么了?”   梦香不答,冷眼地看着春燕。   春燕道:“若平儿死了,你就完全孤立了,没有一个人会帮助你,就连你的师傅,她也不会过问我们对你实施的任何报复手段,我很遗感,以这种方式来问候你。我已经有许多年没动武了,我从来没想过,再次动武时,对手会是你!”   她转身走到杜鹃身前,接过杜鹃手中的长剑,再度转身对着梦香,双眼中逼射出一种寒芒,手中的长剑散射着一种淡白色的光芒,抱剑而立,剑尖平齐她的眉尖。顷刻,在她的剑尖上升走一团圆月般的白烟滚动不已。   抱月惊道:“月满梢头?!”   梦香的眼神急变,道:“你是什么人?”   春燕道:“你们的师傅跟你们提起过真燕吗?”   “真燕师姑?”抱月再度惊呼。   梦香的剑突然回鞘,闭上双眼,叹道:“你说得不错,我是完全孤立了,因为黄希平的确命赴黄泉,我并不后悔杀他,我憎恶他,即使是同归于尽,我也在所不惜。我并不想多造杀孽!抱月,回去跟师傅说声,就说香香对不起她,让她伤心了。”   “香香,很美味的乳名,真想香你一回!”这是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众人齐掉头,惊道:“希平?!”   “你不是死了吗?”梦香惊问出口。   希平从破墙处走了出来,全身赤裸,强壮的男性躯干在白日光线中显得粗犷而眩目。他的身体上全是伤痕,拳伤的、脚伤的、剑伤的,最重的伤是刺在胸口的那一剑,但血,已经停止流了。   他苦笑着对众人道:“对不起,衣服都被她这头母老虎粉碎了,我找不到一块完整的可用的布。赵子威,脱件衣服给我!”   赵子威把外套脱给了他。   希平接过来就围住了他的胯部,然后在众人惊震的注视中,走到梦香面前,道:“很奇怪我还活着?”   梦香冷静下来,道:“你是我见过的最可怕的人!我只想问你,为何要装死?”   希平笑道:“没有原因,我向来都喜欢装死,很多人都知道,就你不清楚罢了。梦臭屁,知道我即将要对你做什么吗?”   梦香回复她以往如梦似温柔的声调,平静地道:“要杀梦香,就请动手!”   “希平──”抱月欲说话,却被希平的手势阻止了。   他转而对梦香道:“我很想杀你,然而有很多人不同意,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你这一生,都无法逃脱我对你的报复!”   梦香道:“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但我并不惧怕,虽然你强悍到了可怕的地步。”   希平双眼的邪芒射入她的眼睛,脸上闪烁邪恶的微笑,道:“也许,你喜欢我的报复。抱月,随你小姐回去吧!终有一天,我会让她无法阻拦我们的好事。”   梦香道:“我不会感谢你!”   希平道:“你会的。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得出来,虽然你的眼睛给人的都是迷茫的梦幻似的感觉,但这一次,我直觉你的心存在着那么一点点的感激。梦臭屁,我们这一架还没打完,记住,我没有输!”   唉,这人,到这分上了,还死要赢,真不知他的脑袋是怎么转的?   众人又一次叹息,然后看着明月峰两女离开了疯人院。   小月和独孤诗扑到希平怀里哭泣。   赵子威走过来,尴尬地道:“你,你没事吧?”   希平笑道:“事是有的,不过,死不了。唉,今日打了三场架,这场我最吃亏,梦臭屁也不懂得什么叫做手下留情。”   赵子威愧疚地道:“我不该让你放开她的。”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希平暴跳如雷,喝道:“你以为梦臭屁的武功很差吗?她只是被我抱着了,才施展不出来,你却酸醋满天地跑来叫我放了她,我操!要是我被她送到鬼门关,老子做鬼也会找你算帐。”   赵子威垂下头来,他知道希平虽然对他大骂出口,但无疑是原谅了他,他还能说什么?   希平轻推开两女,拍了拍赵子威的肩膀,道:“还要继续追她吗?”   赵子威抬头,凝视着希平,道:“还没有结果之前,我不怎么想放弃。”   希平失笑道:“我支持你。但是,下次我抱梦臭屁的时候,你也要支持我,别他妈的抽刀来跟我对干。你知道,用刀,我比你行;如果是以前,你的刀就回不了你的鞘,但是现在,我把你当成兄弟,所以我宁愿选择放开梦臭屁。我说过,你会后悔的,我并没有说错吧?”   赵子威也笑道:“我是有点后悔,不过,你命很硬,因此你活得好好的,我也就不后悔了。”   希平道:“当然硬了,否则我撞了墙之后,为何还能叫得这么大声?我之所以大声叫,是想要告诉你们,我黄希平还生龙活虎的,不要为我担心。你以为我是因为痛才叫的吗?老子可是拳王,怎么可能轻易被痛苦打败?绝不叫痛!”   妈的,死要面子!   赵子威大笑,几个男人也跟着大笑,只留下女人轻笑中带着一些怨责。   尤醉埋怨道:“看你还敢不敢乱抱女人?”   希平抱住走过来的野玫瑰和杜鹃,笑道:“我这不是又抱着了吗?醉姐,你要不要给我抱抱?”   尤醉娇嗔道:“懒得理你!”   春燕把剑还回给杜鹃,道:“平儿,你不回去换套衣服?”   希平尴尬地道:“娘,我这就回去。”   他放开两女,走到泪痕未干的施柔云面前,轻拥着她,柔声道:“和我回去,替我着衣吧?”   施柔云点点头,埋首入他的胸膛,轻声哽咽道:“她和你有很大的仇吗?”   希平抚摸着她的秀发,道:“人世间不是只有仇恨呀!柔云,以后不要理仇与恨了,好不好?你单纯的心灵,不该守着那一点仇恨的,我并不怕你报仇,我只是不想你过得不快乐。”   王玉芬道:“你还是回去换你的衣服吧,别在这里说了,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光着屁股吗?”   “你不觉得我的光屁股很好看吗?”希平说罢,抱起施柔云就疯跑,杜鹃和独孤诗在后面追。   “黄希平,你敢对我这样说话?!”王玉芬叱道。   真是色胆包天!   众女的脸都红了,王玉芬和碧柔两女的俏脸红得最可爱。   第 十 三 集 一 夜 倾 城   第 一 章 诗 的 国 度   希平抱著施柔云回到房里,杜鹃和独孤诗跑了进来,把门反锁了。   施柔云轻声道:“你放我下来好吗?”   希平道:“不喜欢被我抱著?”   施柔云又不言语了,希平叹息,吻了她的唇,然后才放她下地。   施柔云站在希平面前,垂首道:“你的衣服在哪里?”   “你自己找找,我的衣服都是玫瑰和醉姐放的,要穿时也是她们拿来给我的。”他边说边躺到床上,看著三女,笑道:“这房子不小,就是床太小了,也只有一张,不怎么够用,待会去叫仆人多搬几张过来,我今晚不想睡地板,嗯?”   三女的脸有些淡红,杜鹃忙道:“我去找衣服,我知道在哪里。”   施柔云也跟著杜鹃去选希平的衣服了。   希平朝独孤诗招手道:“诗儿,过来。”   独孤诗走到床前,看著床上赤裸的男人,他身上的肌肉所造成的力感,是令所有的女人都为之著迷的,她坐在床沿,娇躯伏在希平的胸膛,柔声道:“哥,你是诗儿见过的最强壮的男人,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你都是无比强壮的。哥,诗儿好想让你侵犯她哩,只是现在是白天。咦,哥,你好坏!”她感到希平下体已经开始坚挺了,惊愕地坐起来,盯著他粗长的阳根,颤道:“哥,你的这么吓人,诗儿很怕!”   希平坐了起来,抱住她,笑道:“进到里面,你就会爱上它了,你信不信?不信的话,现在就可以试试。”   独孤诗娇笑道:“才不!晚上才给你进来,你这人坏著哩,也不看是什么时候,诗儿可没有你那么坏,她要到晚上才坏的,嘻嘻,只是对著哥你的时候她才坏啦!在别人面前,诗儿可是很淑女的耶!”   希平笑道:“我可从来就不觉得你淑女,我说过,要叫你再流血一次的,你记得吗?”   独孤诗道:“诗儿记得哩,可是,哥,有件事诗儿一直不明白,你是说女人第一次都会流血的吗?”   希平此时正在吻著她的耳珠,就轻轻地回了她一声“嗯”。   独孤诗细声道:“诗儿从来都没有流过血,和青云做第一次的时候也不觉得很疼,青云那时还怪我不是处女,他问我的第一个男人是谁,然而,诗儿在他之前,真的没有和别的男人好过,当时他冤枉诗儿了,人家很委屈哩,后来他也只和诗儿好过几次罢了,诗儿知道他是因为诗儿没有流血而有些讨厌人家,所以不想和人家好了。”   希平一愣,骂道:“那混球,就因为你不流血,他就不喜欢你了?妈的,若非他死了,老子定找他干一架。”   “你今天已经打了两次架了,还没够吗?整日想著打架,你的脸都成什么样子了?也不知我们有多担心你!”杜鹃拿著衣服走到床前,狠瞪著希平,嘴里埋怨道。   希平无奈道:“有什么办法,别人要找我打架,我怎么能拒绝?你知道的,我向来都不好意思拒绝别人。”   杜鹃笑笑,道:“你逗够诗姐没有?我们要替你著衣了,如果在这里待久了,外面的人还以为我们和你在白日里做什么羞人的事哩!”   “什么羞人?我现在就要和诗儿做了,我说过要她流血的,她刚才说的话,让我觉得很奇怪,我要看看她是不是冷血动物?”   希平开始解独孤诗的衣衫,独孤诗半拒半就的与他嘻闹著,嗔道:“人家才不是冷血动物!”   杜鹃道:“你们两个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诗姐,你就不能让他先穿上衣服吗?”   独孤诗推开希平的嘴,扭脸道:“杜鹃,你帮帮我吧!他缠著我,我也是被迫的。唔,哥,不要亲我嘴,我还要说话耶!”   独孤诗还是被希平吻住了嘴,说不出话来了。   杜鹃一看,把衣服丢在床上,道:“你们要闹就闹,我可是要出去了,再待下去,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柔云姐姐,你要留下来吗?”   施柔云连忙把手中的衣服也抛到床上,牵著杜鹃的手儿转身出去。   希平叫道:“你们不陪我了吗?柔云,你说过要替我穿衣服的,怎么还没穿就跑出去了?你这小骗子,呀咦,你们不帮我把门关了?”   两女已经出到门口,杜鹃回头笑道:“大色狼,叫诗姐帮你穿吧!门我们锁不了。这是大白天的,人家可不能留下来让你使坏,晚上才从你哩!”   希平道:“小鸟儿,你第一次就是在白天里献给我的,现在倒变得不喜欢白天了?”   杜鹃脸一红,拉著施柔云就走,只听施柔云道:“杜鹃,白天和晚上有什么区别吗?”   希平听不到杜鹃的回答,因为她们已经走远了,至于杜鹃有没有回答施柔云或是如何回答的,他就不得而知了,他只知道,他必须把门反锁了,否则,独孤诗也不会让他的色心得逞──虽然女人总是张开大腿做事,但很少女人喜欢打开门作爱的。   他下了床去把门反锁了,回头对独孤诗道:“你还要不要出去?”   独孤诗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疑道:“什么?”   希平坐回床沿,道:“如果你还要出去,我就不侵犯你了,我穿好衣服就和你出去,因为,我一旦侵犯你,你就没有行走的力气了。”   独孤诗垂首无言。   希平抚摸著她泛红的俏脸,道:“你不说话,我就帮你决定吧!”   既然是他这条色狼决定的,当然是只有一个,他还能决定什么呢?   独孤诗怯怯地道:“人家真的会没了力气吗?”   希平邪邪地笑道:“你试过不就知道了?”   接著他就把独孤诗压到了床上,热吻起来,两手去解她的衣衫,独孤诗热烈地回应著他,顷刻,她身上的衣物就被希平丢到一旁凉快了。   他的手在她那适中的胸脯上轻搓抚弄著,嘴儿滑过她洁白的颈项,轻声道:“诗儿,你再也不是年轻美丽的寡妇,而是我黄希平最甜美的小妻子。”   独孤诗呻吟道:“哥,无论对与错,诗儿都不后悔,只要哥不嫌弃诗儿就行了,诗儿愿意一辈子都作你的小娇妻,为你生多多的孩子。”   希平将她抱坐在怀里,凝视著她,叹道:“很多女人爱著我,都是不管对错的,我总觉得对不起她们,所以对于这些女人,我只管爱与不爱,至于人世间的对错在我眼里,只是一项并不怎么高明的游戏规则罢了。”他此时想起了小月和独孤雪,还有睡在另一房间的华蕾。   独孤诗抚摸著他那变了形的脸庞,轻声道:“还疼吗?哥,其实你最吸引人的就是你的无知,因为你对这个世界不了解,所以在你的心灵里就创造了另一个世界,那是由你作主宰的,所以你就显得绝对的自信,而在女人面前,男人的自信就成就了他的魄力,每一个女人,都将被男人的魄力征服,女人是天生愿意依靠强者的。”   希平空出在独孤诗身上的一只手来搔著她的头,道:“你怎么能说我无知?我是无所不知的!”   果然如此,无知的自吹自擂又开始了。   独孤诗露出微笑,双手环著他的颈项,脸凑近他的嘴,道:“你别管我怎么说你,只要你知道我是爱你的,这就够了。哥,时候到了,你难道还要诗儿再等吗?”   “我的诗儿倒是挺会选时候的。”希平说罢,跳下床来,站在床前让独孤诗横躺下去,提起她的玉腿挂在他的双肩上,一双大手抓住她的臀部,独孤诗的私处就与他的男根相顶著了,他道:“诗儿,我要让你再痛一次。”   独孤诗道:“嗯!哥,诗儿从来没觉得痛过,诗儿愿意为你痛一次,即使是一万次的痛,诗儿也愿意承受。”   希平突然让自己的男根变得粗长无比,猛然突进她的缝道里。   独孤诗猛喊出声,一双手肘撑著床板往后顶,双腿僵硬,臀部上抬,脸部的肌肉也在颤动,显是痛苦之极,她痛呼道:“哥,诗儿破了,好疼,你的东西怎么会这么大?噢呀!哥,你停下来,诗儿不要了。”   “你还是处女?”   希平在刚进入独孤诗的时候已经觉得坚韧的障碍,他在那一瞬间,来不及思考,他的男根便如铁钻一样刺穿她的障碍而直达她的花心深处,然而,独孤诗的痛苦神态让他不敢继续,便同时把阳根缩小,抽了出来,往她的下体看去,惊见那里有血流出。但他知道,独孤诗的通道并没有破裂,这血,来自她的处女膜的撕毁。   她竟然还是处女?!   独孤诗也忍痛坐了起来,看著自己的下体,呆了好一会,才道:“哥,怎么会这样?”   希平坐回床上,搂住她,道:“也许不该问你,但为了弄清楚一些事,所以我就问了。诗儿,徐青云那小子的阳根是不是很短?”   独孤诗道:“哥,青云的东西是很短,但也挺粗的,只是他每次进来,诗儿都觉得他顶著诗儿哩,并不像哥你进得这么深的,他好像从没进到人家里面的。”   “也许是因为你的处女膜比较厚且膜孔很小,所以他并不能破去你的处女膜,因此你也没有流血。”   希平估计的不错,其实独孤诗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一个石女,她的处女膜的确比一般的女人厚许多也强韧许多,且她的膜孔也比一般的女人小许多,所以男人的阳根很难毁去她的处女膜,也只有他这种坚硬无比如同铁棒一样的阳根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以悍然的强势才能突破她的处女膜。然而,像独孤诗这种女人,通道本身就很狭小,希平又以超常的尺寸强攻而入,自然会痛得她无法忍受了。   独孤诗紧紧地搂住希平,惊喜地道:“哥,你说青云并没有进到诗儿的里面?难道一直以来他都是在诗儿外面胡搞的?哥,诗儿还能算是处女吗?”   希平笑道:“现在不是了,不过,刚才还是的。徐青云真是失败,不怪得你没怀上孩子了。诗儿,刚才是不是很疼?”   独孤诗道:“嗯!人家差点痛晕过去了。”   希平道:“那还要不要继续?”   独孤诗放开希平,调了方向,直直地仰躺下去,道:“哥,我知道你的东西很坏的,诗儿已经痛了一次了,你就缩小些吧!你现在足足比青云的大两倍哩,我要你的像他的一样大,因为诗儿突然开始怕疼了。”   希平伏身下去,压在她身上,缩小的阳根再次进入她的花道,然后轻轻地动作著,道:“你一直都没得到过欢爱的高潮吧?”   独孤诗迷茫地看著他,道:“诗儿不清楚什么是高潮,青云和我的时候好像不怎么开心,我也就跟著开心不起来了。我从他,只是因为我是他的妻子,但他也没要我几回,许多时候都是我求他,他才给我的,那时我是为了要替他生个孩子才这样的,毕竟我曾经是他的妻子。但以后我不是他的妻子了,无论从肉体上还是感情上,他都不曾真的进到诗儿的国度,诗儿这一生真正的男人只有你!哥,你真强,诗儿在痛苦中感到了你给予她的欢乐和快感。姐姐说得不错,你是一具性爱机器,专为性爱而生的蛮牛,永远都能令女人欢叫的伟大男人!”   希平的动作更加猛烈──笑话,有人表扬,当然要更加努力了!   希平道:“看来你们姐妹俩在背后说了我许多坏话,我现在就整死你这小妮子!”   独孤诗呻吟道:“哥,哪怕被你整死,诗儿也心甘情愿!来吧!哥,以你最强悍的方式征战你的美丽敌人,让她在死亡里品尝人生最动人的刹那!”   希平听得她如此说,便把阳根增加到了她所能容纳的极限,然后以各种方式侵占著她的最终领土。独孤诗在这个男人的强猛侵犯下,理智渐渐失守,在迷茫中,她得到了这个男人给予她的最强烈的性爱快感,她最后无力地瘫痪在他的怀抱,从而昏睡过去。   这个男人说得没错,一旦被他侵犯了,她就再也无力走动。她终于了解,杜鹃为何要走出去了。   杜鹃之所以不敢在白天里与希平欢爱,是因为她知道一旦那样的话,她就要睡到明天,而让整个疯人院的人都知道她在白日里与希平做了什么事,别人也会说她疯了的,她可不是希平,怎么能够疯呢?   然而,独孤诗的确跟著希平疯了一回,也许还要疯一辈子,她很喜欢这种感觉,如同她喜欢听希平唱歌一样──她爱他的一切,哪怕他是个十足的疯子。   希平为她盖好被单,然后穿上衣服,关好门走了出去。   在离开独孤诗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话:“我说过,你是我的小娇妻,谁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独孤诗那时已经昏睡了,她没有听到希平说的话,但在任何时候,她都坚信希平会保护她,所以,不管明天如何,她依然选择了希平,依然安静地睡。   也许,她曾经的确是徐青云的妻子,但现在的她,却只属于希平,只是希平的妻子,真正的妻子!   她无怨,当无悔。   第 二 章 众 聚 一 堂   希平出来的时候,黄洋与杜清风回来已经有好一阵了。   见希平出来,王玉芬狠瞪了他一眼,道:“你在里面这么久干什么了?不知道现在是白天吗?”   希平不敢看她,却朝黄洋道:“哟!老爹,你回来了,有没有看见你的初恋情人,听说她也来到大地盟了?怎么,她不和你回来吗?”   这小子,故意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让王玉芬的问题不受大家的重视,他也就不用回答了。   然而,王玉芬并不打算放过他,继续追问道:“你和诗儿在里面干什么?”   哟呵,这女人,竟然没事乱放炮?希平搔搔头,坐到椅子上,笑道:“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里那么久,你说还能干什么?”   妈的,豁出去了!   王玉芬脸一红,杜清风急道:“希平,你是说你和独孤诗那个了?”   希平坦白道:“嗯!还是岳父聪明。”   杜清风叹道:“我聪明,你就做得不够聪明了。独孤诗是徐飘然的儿媳妇,你竟与她做出此等事?他回来后,不知会对你怎么样了!唉!上次从地狱门回来,他就与我们决裂了,如今你惹出这事,可能就要兵戎相见了。”   希平道:“老子怕他吗?”   黄洋道:“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道德问题,独孤诗毕竟是他的儿媳妇,你就不怕别人说你?即使你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你叫一个妇道人家如何面对周围的指责?”   希平盯著黄洋,缓缓地道:“爹,很多不道德的事,你儿子我都做了,也不怕多做这一回,我不管别人怎么说,只要不让我听到就大家相安无事,若叫我听到有人敢说半句诗儿的坏话,我就打烂他的嘴。诗儿从现在开始已经是我妻子,与徐家没有任何关系,若有人不服,尽管朝著我黄希平来,我全部接下了。妈的,什么道德,老子就是道德!”   众人惊异地看著他:这人果然是疯子一个!   杜清风摇摇头,道:“我们管不了你,事到这份上,也只有站在你这边了,你总是给我们惹麻烦。”   希平笑道:“岳父,我就知道你对我好,到时我叫思思生一打外孙给你,让你老人家的老年生活不至于那么寂寞。”   这句话,算是拍马屁吧!不过,实在不怎么高明。   杜清风也笑了,骂道:“小子,我还未老到那个份上,你说得太早了。”   “不早,过几个月就出生了,哈哈!”希平很得意地笑了起来。   王玉芬实在看不下去了,叱道:“这种话你也大声张扬,你这死小子!”   春燕道:“妹妹,他就是这样子了,但不是我教的。”   她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也不想想自己当初一个劲地叫希平去泡华蕾──在她看来,这件极不道德的事,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了。   其实呢!没有如此的父母,哪得如此的儿子?   王玉芬突然道:“你既然是明月峰的真燕,为何当初我们去环山村时,你装作不认识我们?且把武功全部隐藏起来,让我们错以为你只是一般的妇人,却不料你是真人不露相。”   “我们已经归隐山林,只想平平静静地生活,但是你们的出现,从根本上说,打破了这种生活。我当时见你们一定要留下来,才将他们兄妹俩让你们带走,否则你们就会撞见采药回来的洋哥和希平,怕你们更是要收希平为徒,也怕你们知道洋哥以及我的真实身分,所以隐瞒了许多,实在是过意不去,我想你们会明白的。”   她说的没错,她在行走江湖时,也是如现在的梦香和抱月一样蒙著脸的,况且经过了许多年,即使杜清风夫妇曾经见过她,也认不得她,然而,黄洋就不同了,这两个情敌哪能不相互认识?基于此,春燕当年急著叫他们带了黄大海和小月离开了环山村。   王玉芬哂道:“我们怎么会收他那种人为弟子?”   她对希平似乎极有意见,希平也不知哪里惹到她了。   杜清风道:“其实后来我也知道了大海和月儿的父亲的名字,但我想世间同名同姓的人很多,更何况,即使真的是黄小子,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他要在深山过活他就过,反正他的儿女在我手中,只是不料你竟是明月峰的真燕,唉!人世曲折!”   “杜老头,你他妈的叫了我几十年黄小子还没过瘾呀?要是当初我在,我是绝不会让你把我的儿子带走的。妈的,看你把我儿子教得和你一个德性,著实叫人恨!你就不能教他如何找对象吗?”   黄洋大喊大叫起来,他总觉得他的二儿子实在不怎么会泡妞,像他黄洋这般的情种,生出来的儿子当然也得是个十足的多情种子,可黄大海偏偏就不是,你说他气不气?还好,有个大儿子──不但多情,简直是淫棍!   杜清风朝他一笑,道:“是不是想找打?”   黄洋白眼一翻,无言以对。   希平拍手道:“哈,岳父,你这点很像我,看来我爹以前是经常被你揍的了,不然他不会如此怕你这句话了。也对,我爹是长春堂出来的,怎么可能打得过你?”   杜清风道:“不过你爹是很能逃的,哈哈。”   希平也跟著大笑:“是不是和小波一样?笑死我了!怪不得以前我打架,他总是叫我打不过就逃了,就这一点我不听他的,如果次次打架都逃跑,我还能叫拳王吗?”   华初开也不甘寂寞了,道:“你们不要笑,总有一天你们会在我们长春堂面前喊穷的,打架是打不了吃的。”   不就是会打架吗?有什么得意的?老子长春堂能拿钱砸死你们!看你们还嚣张不?!   财大气粗!杜清风也有些怕了,忙道:“华财主不要生气,我们只是说笑而已,到时别忘了借点钱给兄弟。”   华初开苦笑道:“我只想问你,以前你借的,什么时候才还?”   杜清风、黄洋和华初开三人相互对视了一阵,突然狂笑出声。   笑过之后,春燕道:“你们也该说说这次大地盟在商量什么了吧?”   杜清风脸色一正,道:“洛水已经败阵,且被太阴教反攻,直追回来,看来不用多少天,洛水就会回到龙城,而太阴教也会攻到龙城来。所以洛雄紧急招集武林各大派高手,商量抗敌之策。”   王玉芬道:“清风,我一直都觉得这其中好像有许多疑问,到底是太阴教侵入我们中原武林,还是我们去攻打太阴教?”   杜清风沉思了片刻,道:“我也不清楚,江湖上传闻太阴教准备侵入中原,洛雄得知这消息,为了中原武林的平静,所以决定先下手为强,不让太阴教的阴谋得逞。且太阴教上代圣女阿蜜依与血魔有著很深的关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为了不让她们报复中原武林,因为血魔是被我们率领中原武林追杀的,阿蜜依当不会忘记她的情人以及中原武林对她的情人所做的一切。她总会寻机报复的,与其防,不如攻,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是支持洛雄的。”   春燕脸色一黯,道:“大地盟与太阴教也有很大的渊源,为何洛雄会主张攻打太阴教?众所周知,他的奶奶就是太阴教的圣女月如霜,他怎么会带头灭太阴教?况且太阴教虽说有可能侵入中原为血魔报仇,但也并没有真的行动,我们是否操之过急?如今倒真的把太阴教引来了。太阴教的实力虽大,若想与整个中原武林抗衡是不可能的,她们可能有来无回,然而,既然来了,当是抱著必死之心,中原武林也就要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这武林就会血流不停,还说什么平静呢?”   是的,有仇杀,就有血;江湖,就绝不会平静。   杜清风陷入深思,众人都望著他。   黄洋却突然道:“我最讨厌洛雄这鸟人!”   春燕全身一震,惊道:“洋哥,你为何讨厌他?”   黄洋道:“我不知为何,反正看到他,老子就不舒服,当年我面对著血魔时,虽然心中害怕,然而,却在这害怕中生出一种由衷的敬佩,他哪怕是魔,他的气魄也令老子折服,但我看到洛雄这个公认的英雄人物,却有种想吐的感觉。”   原来是偏见!   众人松了一口气:人老了,偏见特别大。   希平果然不愧是黄洋的宝贝儿子,他帮腔道:“爹,我支持你,下次见到他,我就替你打他一顿。我们父子连心,爹看到他想作呕,儿子见到他当然也会倒胃口,不揍他怎么行?老子还要吃饭的,揍了他,我们父子俩才能吃得安稳,不然吃了饭见到他就又吐出来,那就不值了。”   这小子,为了打架,什么理由都能找出来。   黄洋认真地道:“很好,就该如此。”   想不到一直叫希平逃跑的人,现在居然也高喊支持希平找人干架了,实在是进步神速──人说,活到老学到老,黄洋老头就是最好的例子,从逃跑开始到学习教人打架,那是多么遥远的一条路呀?   华初开道:“老实说,我也不喜欢洛雄这个人,有时候我觉得他的眼睛里藏著的东西令人心寒,在血魔拚杀洛云和武林四大家的时候,我的父亲华胜虽没有参与,但洛云被血魔击杀后,因为其他三位长辈都受了伤,所以我未参加洛云的葬礼,只有我父亲去了。父亲回来后,让我注意洛云的儿子洛雄,而洛雄当时在武林中其实并不怎么显眼,我不知父亲为何要我注意洛雄,于是问了为什么,父亲只是说了一句‘他比他的老子洛云还要可怕’。也许是因为这句话,后来我见到洛雄时,心里总不舒服,但又不知道这不舒服是为何而来。”   许多人都拿惊讶的眼睛看著华初开,如果单单是黄洋和希平说讨厌洛雄还有点道理,因为这两个人中一个是偏见一个是疯子,但如今连华初开也如此说,且把长春堂的开山之祖华胜也搬了出来,就令人深思和不解了。   杜清风道:“这事暂时不说,洛雄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都公认了的,我们背后说人家的坏话并不见得很好。近来南方出现了一股势力,在短短的一两个月内,把一些大小的魔门和魔人合并了,但并不冲著中原的正道而来,这令人觉得奇怪,还有就是蝴蝶门也在其中,我怕晶莹会受到波及。”说罢,他朝王玉芬看了一眼,这一眼,带著他许多的歉意。   希平笑道:“岳父,不用怕,我这个岳母没人敢碰,有我黄希平在,谁敢打我岳母的主意?哈哈,老子铁拳招呼!”   王玉芬不客气地道:“你给我正经点!你算什么东西,你以为你有多厉害?”   希平白眼一翻:咦,这干岳母怎么对他越来越火爆了?他好像没多少惹她耶?以前她好像挺文静的,怎没几天就成了泼妇了?   他朝杜清风挤眼神,希望这个岳父能管管自己的老婆,谁知杜清风站起来道:“玉芬,那汤可能凉了,我回去喝了。对了,也不见那两个小妮子出来,不知她们跑到哪里去了?”   杜清风离开,是要喝他的狗鞭汤了──后来才知道不但汤没有了,连煲汤的两个人儿也被独孤明和华小波这两个混蛋吃了。他没有生气,只是在心里说:现在的年轻人呀!   希平一见杜清风离开,而王玉芬又瞪著他,他心里极不是味儿,就要站起来。   王玉芬道:“你要去哪里?”   希平道:“我要出去透透风,这里有点闷。”   王玉芬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哦,是吗?希平觉得奇怪了,她什么时候问他问题了?不但希平,很多人都有这个存疑:王玉芬有问希平问题吗?   希平道:“什么问题?”   王玉芬道:“我问你有多厉害?”   原来这也算问题,唉!   希平不得不回答了,道:“我有多厉害,到时你会知道,绝对比你想像中的要厉害,因为我是你的宝贝女婿。呀哈,岳母,我的时间到了,以后再回答你的问题。”   他赶紧跑了出去,杜鹃冲著他的背影喊道:“哥,晚上回来吃饭吗?”   希平头也不回地道:“小鸟儿,你把自己洗得白嫩嫩香喷喷的,我晚上回来吃你!”   第 三 章 幼 时 密 约   梦香自走出疯人院,便默而无言,抱月也无言地跟着她。   抱月想与梦香说些话,然而,不知从何说起,她看着走在前面的梦香,这个在一个月前继承了月女之位的女人掌控着她的一生。   是的,在明月峰,月女的命令就是一切,明月峰的女徒可以择人而嫁,但所嫁之人必须得到月女的允许。梦香继承了月女之位,即使是上代月女梦情也无法左右她了。   抱月知道,如果无法得到梦香的许可,她这一生,都与希平无缘,或者,与任何男人都无缘。许多明月峰的女徒都是未嫁之身,并非月女不许她们出嫁,而是打从她们进入明月峰那一刻开始,便已经立誓一生独身,只有经过月女的同意,这誓言才告消失。   梦香忽然回首,道:“抱抱,你恨我吗?”   抱月一惊,抬头,道:“小姐,为什么要和抱抱说这样的话?你知道的,无论你怎么做,抱抱也不会恨你,真的!”   梦香幽幽地道:“我知道你在心里怨我。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喜欢黄希平,有时我也不反对,但黄希平越来越讨人厌了,我还能对他抱什么希望?”   抱月道:“我知道他是不好,可我──”   梦香道:“你要嫁给她,我本不反对,但我们之间有个不同寻常的约定,这个约定令我阻止你嫁给他,当然,你也可以阻止我嫁给任何一个男人。”   抱月走上前去,挽住梦香的右臂,惊喜地道:“姐姐,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约定?”   梦香也轻挽住她,道:“我不记得,我会这么在意你要嫁给谁吗?”   抱月想了想,道:“唉!他是很坏,可我不知怎的,就喜欢上他了。姐姐,我会试着忘记他的,我不能害了姐姐。”   梦香道:“有时候,忘记一个人比记住一个人要难许多的,或许你不必忘记他,但代价却是你一生不嫁。很多时候,姐姐觉得对不起你,心里觉得是自己害了你。”   抱月道:“不是这样的,姐姐怎么可能害抱抱呢?这世上,就师傅和姐姐最疼抱抱了。”   梦香无言。   两女默默地走了一会,梦香道:“也许有一天师傅会恨我。”   抱月惊道:“姐姐,师傅为什么会恨你?”   梦香叹道:“很多以前我不明白之事,却在今日里得到了一些答案。抱抱,你以前不是说黄希平有可能是师傅的亲人吗?”   “是呀!”抱月道:“这不是很好吗?”   梦香道:“但如果我要杀黄希平,或者就不好了。”   抱月惊叫道:“姐姐,你真的要杀他?他虽然很坏,可他、他也没对姐姐怎样呀?”   梦香道:“我想知道的是,若我真杀他,你会怎么样?”   抱月挽着梦香右臂的手儿在轻颤,许久无言。   梦香长叹一声,她脸前的面纱向前轻扬,如梦似的声音刺入抱月的耳膜:“真燕师姑说得不错,若我杀了黄希平,我就完全孤立了,虽然我手中有整个明月峰,但你和师傅都会弃我而去,这才是最令我心痛的。”   抱月坚定地道:“不管如何,我都不会让姐姐受到伤害,除非是抱抱先姐姐而死。”   梦香道:“然而,你愿意看到黄希平受到伤害吗?”   抱月很诚实地道:“你们谁受到伤害,抱抱都不愿意看见,所以我会尽一切能力阻止你们的斗争,即使以死来阻止也在所不惜!”   梦香道:“有些事,你是阻止不了的。”   抱月道:“我能的。姐姐,希平虽坏,但他会听我的话,我以后叫他不要惹你生气就行了,他会听的。”   她说得很天真,但天真中多少带些无奈,因为她已经发誓与希平断绝关系,希平是否还会听她的呢?   况且,如果希平在梦香面前对她亲热──这是很有可能的──梦香看了能不生气吗?   梦香如梦似的双眼露出一抹淡笑,道:“他有时是很听他的女人的话。”   “当然了,他很疼我的!”抱月心里欢喜,顺口而出,说罢才知道这是不应该说的,忙道:“我只是说以前,现在抱抱不要他疼了。”   梦香道:“你知道他为什么和师傅有些相似吗?”   抱月道:“如果是亲人,当然是有点像的了。”   梦香道:“并不是这么简单,这些事,时机到了,我再和你说。唉!师傅这么好的人,却有这样一个混蛋!”   抱月惊诧地侧看着梦香,不明白她为何有此一说。   梦香继续道:“混蛋是很混蛋,却也不简单,你总是担心他被我杀,其实我根本没有信心能赢他,很多人以为他除了用刀之外便是烂人一个,但我不这样认为,在那屋里,他几乎要了我的命──你当时是否在外面听到隐约的雷声?”   抱月道:“是的,但只是一刹那间的,姐姐,这有什么问题吗?”   梦香沉吟道:“也就是在那一刹那,我产生了恐惧,但也同时对他生出感激,可是他心软了,所以最终败的是他,若他不装死,他也许真的死了。”   抱月无法想像梦香与希平在屋里的激战,但她从梦香言语中,多少明白梦香几乎丧生在希平手中,她想像不出希平是用何种武功令梦香挫折的。   抱月道:“姐姐,他如果被姐姐杀死,也许很正常,但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何赤着全身走了出来?在那么短的时间,他应该是无法把衣服脱去的呀!”   “抱抱,你干嘛问这么多?”梦香娇嗔道。   抱月一愣,她有好长时间没有听过梦香的娇嗔了,她扭脸凝视梦香,发觉梦香露出面纱之外的脖子已经红了,她仿佛明白了一些,道:“姐姐,是你把他的衣服脱的?”